搐。
郁清看得清楚,他眼下有着淡淡的倦意,猜测他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没休息好了。
只是她不敢信。
这种状态会是他演的吗?
知道真相以后,郁清其实有偷偷想过,到时候见到姜行之要说些什么,无论是挖苦还是阴阳怪气的话她都准备了很多句。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她又觉得没必要。
“算了。”
姜行之要说的话被她这一句算了硬是噎在了心口,姜行之声音低沉,“什么算了?”
“反正……”郁清顿了顿,冲他翘起唇角,“也才几个月,大家好聚好散。”
“不是几个月,是十三年。”姜行之咬紧牙关,眼中晦暗不明,手下的沙发都被他攥出了几道深深的折痕,他说:“我不要散。”
什么十三年?
这下轮到郁清发懵了,她条件反射想拿右手去摸额头。
时刻关注她手臂的姜行之轻呵一声,制止了她无意识的动作。
眼见着姜行之满脸紧张地就要凑了过来,郁清立刻将脸沉了下来,冷漠道:“别碰我。”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姜行之坐在了她右手边,顶着她的冷眼,听话地向边缘挪动了一点,和她拉开了一小截距离。
嗯,猫坐下都嫌挤的距离。
可偏偏他一脸失落,配上那张脸因为没休息好而略显苍白的脸,完全就是一个易碎的水晶神像。
郁清悲哀地发觉,即使是这种要分手的时刻,她还是对那张脸没有任何抵抗力。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眼神示意姜行之继续说下去。
姜行之垂头,哑声道:“你高三毕业的那年我回来找过你,但是时间太仓促了。”
“大学毕业的时候又回了柏林镇一趟,都说你嫁人了。”
“我跑去苏市还看见你和一个男人讨论着去买婚服……”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愈发委屈。
郁清打断道:“是我兼职婚礼策划师那段时间吧?”
“嗯。”
想到这莫名得阴差阳错,姜行之掩下眸里的冷意。
郁清手上搓弄着脖子上的纱布,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姜行之,可他的言行和印象里的姜氏掌权人是却割裂开来的。
他如果真的只是苏穆就好了。
“那为什么要骗我?”
姜行之深吸一口气,“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姜行之。”
姜行之是郁清从小到大最讨厌的那种角色,生来显赫,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世间贫瘠,永远不会懂得共情。
有的时候姜行之也会想,如果不是碰到了郁清,他的人生也许真的就是那样的。
“可我再不喜欢也改变不了你的身份。”郁清自己也有点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金字塔顶端的人。
或许是从孤儿院被富家子弟那烟花炸上了几个同伴,最后被他们撒钱平息开始,
也或许是见过同伴的高中入校名额被有权势的人家抢去,而院长只能无奈称这是命数开始。
……
她厌恶这样的环境。
和苏穆在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
和姜行之在一起,就是很多个家族的事情。
“我是个很嫌麻烦的人,不愿意去参与到一群人的争夺战里。”
姜行之眸色转深,眼底露出希冀的光,他郑重道:“我家里人只有父母和爷爷,没有别的任何亲戚。”
“我们的事只和我们两个人有关,无论我是苏穆还是姜行之,都是一模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郁清抬眼望进他恳切的眸光里,心里那股酸涩还是下不去,她淡淡道:“最重要的是,你已经骗了我一次,我不知道你今天所说的话有几分真。”
如果前一句姜行之还能争取,后一句就是将他宣判的最后一桩陈词。
“可是真假是需要验证的不是吗,”姜行之
作者有话说: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