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终身?,凡事?该替她想在头里。”
“我该怎样替她想在头里?”
寇立见他拧着眉低着头,真像是?绞尽脑汁在想。便在他身?边坐下来,嘁嘁低语,“大姐姐的病你?晓不晓得?你?又?知不知道岳父替她预备了多少嫁妆?这些东西到了安家,安家往后?不认账怎么办?咱们该为她留一份产业,啧,也是?为她这病留条后?路。”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良恭微微笑着,看他是?空有心计而无城府。
他仍做出事?不关己的态度,“这就更?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也不要你?操心,就是?要你?帮着给?她提个醒。我们这大姐姐,对钱财一向没个算计。”
良恭只是?不语,装醉地欹在椅上?阖上?眼睛。寇立有心拉拢他,默了会又?说:“还有件事?,我想自己找个稳当买卖做,奈何身?边没有个可靠的人。你?别看我朋友多,许多不过都是?些酒肉之才,能做正经事?的少。我看你?是?个做生意的人,不如你?与我合伙?”
良恭掀一掀眼皮,身?子烂泥似的软在椅上?,只得用手托着脑袋,“承蒙二姑爷看得起,我可没有本钱呐。”
“本钱算什么?”寇立欠身?过来,“有了大姐姐那两份地契,随便哪里去押笔钱来也是?桩小事?情。”
话音甫落,良恭便一头栽在桌上?,怎样叫也叫不醒。寇立想他醉得厉害,朝席上?那倌人使个眼色,倌人便体贴地倒了杯热茶来,抚着良恭的后?颈喂他吃。
吃完茶,他仍是?伏在桌上?。眼睛却在臂弯里睁开,思忖着寇立方才那些话——
寇家本就是?生意人家,在生意场上?有的是?现成的关系,新做起买卖来,必定比那白手起家的顺风顺水。这世道本来就是?富的越富,穷的更?穷。这未尝不是?条发财的好路数,没有大权,能发大财也是?很好的。
其实他有的是?路可走。
寇立已回到席上?去了,在那里远远望着良恭,觉得此人面上?轻浮,骨子里倒有几分清高。像他那样表里不一的,做人真是?做得累。
比及散席,已是?三更?,宅中灯熄月昏,良恭疲累地摸进房内,掌上?灯一回首,忽见妙真阴沉着脸坐在罗汉榻上?,兴师问罪的口吻,“你?上?哪里去了?”
他几乎本能要答,闪神又?想,深更?半夜的她不在自己屋里,却到他屋里来问他的行踪,实在有些愈矩暧昧。
他把银釭搁在八仙桌上?,取了个灯罩罩着,故意醉醺醺地笑道:“你?三更?半夜不在屋里睡觉,就是?来问我这个?”
一时问傻了妙真,她怎么说得出口“是?”,因?为他久不回来,疑心他在外头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她与生俱来的骄傲不能允许她过分在口头关心他,哪怕心内时刻留心他的一言一行。
她灵机一动?,随口扯了个慌,“你?不在家守着,我怕得很。”
“怕什么?”
“你?不知道,寇家大爷上?晌回来了。”
良恭疑惑,“他回来又?怎样?这是?人家家里,难道还不许人回来?”
妙真将?些真的假的串联起来,“你?不知道,他从前就打过我的念头,姑妈不许,他才罢了。好些年不见了,今日一见,他还是?那样子,看我的眼神,贼兮兮的。”
她故意将?人说得暧昧不轨,既替自己找到了过问他的借口,也寻着了试探他的理由?。又?怕他听不懂,飞着眼角补了句,“你?不知道我有多招人。”
良恭一屁股坐在桌沿上?,坐得不稳,靠一条斜长的腿支撑这,抱起两条胳膊望着她好笑,“这话你?也讲得出口?”
“本来就是?嚜。”
她想,他坐在那里一定是?不肯走过来了。她便说着话走过去,“我怕他来纠缠,给?人看见,他是?主人家,又?是?男人,自然不会说他的不是?,保不齐背地里说是?我勾引他。何况我姑妈那个人,外头看着对我和善得很,其实最?是?护短。你?说我虑得有没有道理?”
总算“自然”地走到桌前,她遮掩着心里的别有目的,把两手撑在桌上?看那盏灯,“里头有只蛾子。”
良恭扭头看,果然有只飞蛾困在纱绢灯罩里头,一股劲地扑着翅膀,拍得纱绢“噗噗”响。他抬手摘灯罩,行动?带风,将?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扇进妙真鼻子里。
她顺着他的手腕往上?嗅过去,越嗅越是?扣紧眉。终于嗅到他臂膀上?,她抬起一双怨恨的眼睛近近地对着他,“你?果然是?跟寇立胡混去了。”
他待要辩解,又?觉得没这个必要。真是?给?她误会才好呢。他把那只蛾子放出来,自行走到罗汉榻坐下,仰头就倒下去。
心里想,她真是?浑身?都在冒傻气,生来就是?给?人骗的。就算帮着寇立把她的地契弄到手,她也未必会觉得是?上?了人家的当。真是?个一本万利的机会。
他在铺上?暗暗盘算,妙真却在这头委屈。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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