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插入她的发髻中,他的手掌轻轻地略过今日那人揉过的发顶,眸光阴沉幽深。
“这根簪子才适合表妹。”他口气尽可能的温和。
嘉玉一动也不敢动,他离得太近,他身上龙涎香全都漫入她的鼻端。让她不得不回忆起昨日床榻中,他无孔不入的靠近。
思及此,她倏地后退一步。
太子望着她竭力压制的失态模样,勾了下唇。她胆子小,得小火慢慢熬煮,不能吓住她了。
于是便温声转移话题:“孤记的表姨体弱多病,除了这些首饰,刚才使人送了些人参鹿茸过来,表妹记得让表姨服用。”
说起来,太子从前是平王次子,平王妃和沈母是表姐妹,他叫这声表姨本没有问题,可如今他已过继于陛下膝下,就连平王妃这个生母都只能以叔母相称,这声表姨和他叫的表妹同样都不合时宜。
但心中到底是有些暖和,不管是当年王府中矮小黑瘦的小可怜公子,还是如今权柄赫赫的未来帝王,对于柔弱且于他没什么助力的表姨,他还是如当年般,挂在心中,态度不曾有分毫改变。
嘉玉说道:“母亲身体还好,如今正在白马寺礼佛,多谢殿下挂念。”
太子淡淡的嗯了声,表姨是健康还是病弱他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不过就是个碍眼的人。
但他日思夜想的想得到眼前的少女,为了让她欢心,他不介意摆出她喜欢的模样来。
“既如此,孤就不多打扰了。”
嘉玉见他终于要走了,起身相送。心中松了口气。从前她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时常往来也不曾觉得不好,可是如今两人发生了那种事,嘉玉很难继续坦然面对他。
虽然有些不舍得,但她觉得,以后除了再行那事,两人还是不要往来为好。
只是人才送了一半,陈嬷嬷便急急找来了,对着太子行礼后,她低声说道:“姑娘,平王世子妃来了,在侧门说要见你。”
嘉玉怔愣了下,薛秀秀怎么来了,她今日才偶遇了她的夫君,下午她就上门来了,不过这个时辰可真是不巧。
太子正要出去,她却在门口,若是直直过去,他们两人必定是要撞见的。思及此,她咬唇不太好意思地望着左太子:“殿下,臣女先使人支开她。”
话刚落,嘉玉扭头,吩咐陈嬷嬷请她去花厅稍等。
太子听了,眉头皱紧:“你要去见她?”
嘉玉嗯了声。
闻言,他面色稍显迟疑:“她和左恒明如此待你,既如此,你何必给她脸面。”
他一脸为她着想的慨然,嘉玉忽然想起当年她与平王世子和离时,他满脸愤怒的说,要为她收拾那队对不起她的人。
明明平王世子才是他的一母同胞的兄长,可他的模样,宛如暴怒的小兽,全心全意想为她出头。
可他如今已是太子,一举一动,都受百官的监督,不能如以前随意,想到这儿,嘉玉开口说:“殿下,那都是过去的事,我已经不在意。”
他听了,表情似乎有些怪异:“你不在意了?”
嘉玉没发现他语中深意,只想他不要如从前般,怒不可遏的寻人算账。
“我本就不在意,我和平王世子有缘无分,早早和离,不耽搁彼此的时间,其实是一件好事。”
她的语气平和真诚,太子盯着她,努力想从她冷静的语气中搜寻她如今对他的态度。
她言笑晏晏,说起平王世子四个字,是那种陈年旧人的熟稔语气。
太子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悔意来,当年他的手段还是太过温和,合该让那两人重重在嘉玉心上刻上一笔,从此当成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当然不能留下爱,留下恨也是不能够的,她的爱她的恨她所有的感情,除了他外,他都吝啬分给任何人。
“好,那便依你,只是若是有人胆敢对不起你,你记得孤总是护着你的。”他柔声道。
嘉玉望着他,心暖烘烘的,这么好的太子,若是没中那毒,她们之间又不需要做那种事,她真舍不得和他划清界限。
如今的平王世子妃叫薛秀秀,其父是工部气侍,祖父本来是田舍郎,但其父学识不错,一朝中榜,改换门庭。
当然,嘉玉不在乎她的背景,她在乎的是,她曾是她的闺中密友。
近两年未见,嘉玉还没看见她的脸蛋,只望着花厅中的背影,不由的感慨道,依旧很招人喜欢,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平王世子妃听见脚步声,猛地回头,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声来:“嘉玉,你,你还好吗?”
和她夫君的问题一模一样,嘉玉听了,直接点了点头:“我很好。”
平王世子妃咬着唇,她望着嘉玉,没想到她这么坦然,她目光落在她脸上,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丁点的不自在。
嘉玉不喜欢这么被人看着,尤其这个人还是平王世子妃,当下就直接说道:“你若是没事,就回去吧。”
她方才也不想见她的,只是若不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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