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头晕目眩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见她身体摇摇欲坠,嘉玉扶她在甘草堆上坐好。
周氏抱着希望道:“可那些事都是林意所为,我们并不知情啊。”
太子淡淡应道:“林意是威远侯府的家生奴才。“
嘉玉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就算威远侯府不知林意的所作所为,她们也逃不掉,首先是一顶监督不力的大帽子。再则他们说不知道陛下也不一定相信,说不定还认为他们是巧言令色,不知悔改。
威远侯府,危险,很是危险,或许她们一家人的命都保不住了。
太子仿佛读出嘉玉所想,柔声道:“孤能护你们安全的,别怕。”
嘉玉抬起头望去,太子顺着氤氲的光,眉目温润干净,明明是在简陋阴森的天牢之中,可瞧见他脸上温柔笃定的神色,嘉玉心中的的不安渐渐消退了。
“殿下,你万事多考虑自己。”嘉玉垂下头道。
太子闻言笑了下,他在嘉玉的面前蹲下:“嘉玉,凡事有我。”他伸手揉了揉嘉玉的发顶。
沈夫人心急如焚,不经意却察觉到太子举止的不适宜之处。她正欲细看,太子已收回了手:“表姨表嫂放心,过几日你们定能出去。”
话落,太子复又望了嘉玉一眼,抬脚离开。
及太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几人眼中,周氏虽依旧忐忑,精神却好上不少。
沈夫人看着低着头的嘉玉,欲言又止,最后望着一侧的周氏,终究没问出声来。
嘉玉不曾注意到沈夫人的脸色,她如今满脑子都是纠结,她是希望太子能保住她全家人的,可若是如此又担心太子付出代价太大。
他们威远侯府罪名不轻,且每项都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的。
正想着间,外面忽然再度传来狱卒的脚步声,只见三两个狱卒沉默地将几床干净温暖的被褥放在木床上后,静静地的离开了。
不仅如此,还有干净的小襁褓和十来片干净尿布。
他做事素来都这么周到和体贴,嘉玉默默的想,这么好的太子,她真的舍不得连累他,可若是只有她便算了,还有大哥娘亲,她舍不得让她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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