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快进去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并不松手,他继续笑着道:“嘉玉,别怕我。”他说着在嘉玉的眉心印上一个轻轻的吻,继而松开抱紧她的手。
嘉玉得了自由,立马扭头逃回房间,合上房门。
这时太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嘉玉,炭盆放在门口了,记得端进去。”
她这才记起她刚才出门原是去端炭盆的。
过了半晌,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像是做贼般将炭盆飞快地端了进来,这期间她全程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不曾抬头看看远处。
不管太子有没有看见她,她反正是没有看见太子。
只是等躺在床上,嘉玉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太子,她来时并没有想很多,她不能让太子独自在皇陵孤独终老,却没想过要如何和太子相处。
更别说如今太子毫不掩饰他对她的感情,他根本不想当表兄妹了。
当然如果这是在外面,他如此表现,嘉玉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肯定不能接受,当然太子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不然这么多年没有流露丝毫。
前朝的风气十分开放,曾有娶媳继母的例子,但本朝却不流行那套,她和太子在外面若是有什么,小叔子和大嫂,纵然这个大嫂是前大嫂,也够让太子和她的声音狼藉,为人不耻,连带影响她的家人。
可这是皇陵,永远也出不去的皇陵,以后的生活只有数座山,里面的人也不知他们的关系。反正不管他多喜欢她,在这里都是可以的。
所以他说别怕。
可是她呢?嘉玉按着胸口糊涂了,她自己应该是不喜欢太子的,可今日两次她都不曾坚决地推开他?反而她的举动是在纵容他。
一想到此处,嘉玉拉上棉被这捂住她的脸。
翌日起床时,天还未大亮,但从东边透出的那丝橘红的光芒,就知今日该是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她拍了拍脸颊,东墙角处,太子高挽袖子正在洗洗刷刷,她眯眼看过去,正好看清楚太子手里捏的是她昨日换下来的小袄。
“你在干什么?”她登时就问出口了。
太子淡定的看了她一眼:“洗衣。”
那你怎么能洗我的衣服呢,嘉玉扶着胸口深吸了口气:“我自己来洗。”她不问了,因为她怕太子又让她脸红。
太子岂能是嘉玉能叫动,头也不抬继续洗衣,还振振有理地道:“棉花进水分量不轻,你没这么大的手劲。”双手捏着小袄反向用力挤出大盆水来。
“我现在手劲不大,但力气也是需要练习的。”很多农家小姑娘七八岁开始做活,洗衣算是比较轻省的活计,她从前没干过不假,但多洗几次熟练后力气就出来了。
太子听了,抬头望了她眼:“其实也不是手劲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她急忙问道。
太子凝着她,唇角漾开一抹笑容:“我舍不得让你洗。”若是舍得,谁管她手劲大不大,水冷不冷,会不会冻着她。
当然了,他可不会锦衣夜行,不求回报,他喜欢她,他对她好,得让她知道。
嘉玉发现太子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洗衣服的事情还是嘉玉妥协了,等太子洗好衣服,两人用过早膳,就到了他去茂陵的时辰,嘉玉送他离开后,也顾不得不麻烦彩云了,去膳房要了些热水回来洗头发。
白日里出太阳时温度比屋子里暖和,嘉玉把椅子搬出来在院子里用太阳晒头发,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她忍不住眯了一觉。等醒来时头发干的差不多,她鼻子有些痒意也没多注意。
太子用过午膳后回小院看见嘉玉洗了头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等下午回来后,发现她一直揉鼻子,时不时还咳嗽两声,当时的脸色就有些黑沉。
他问:“下午的日头大,怎么上午就洗头发了?”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她也知道好像着凉了,底气不那么足地道:“我看太阳挺好的,就洗了。”
太子缩回放在她额头上的手,听了此话,也不吭声,只盯着她,不带一点笑模样。
嘉玉有些心虚地道:“上午洗头发也没什么啊,我也没怎么样啊。”不过就是咳嗽了两声。
后一句话在太子沉沉的脸色中,没胆子说出口。
但太子对她的态度却十分不满意,他皱着眉道:“受凉了还叫没什么?那要什么样才能叫有什么?”
她觉得他这个态度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嘉玉的脾气历来很好,若是平时听了这话,早就柔声说我知道了下次不这样了。但今日忽然有些烦躁,闻言直接道:“不过就是咳嗽几声,哪儿受凉了。”略带反驳的口吻。
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嘉玉,我不是想指责你的意思,但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他的口气变得温和许多。
她是为了照顾他来的,今日却在他口中听到这种话,原来她在他心中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啊。
她有这么差吗?嘉玉努力回想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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