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道,“我爸妈的房间,我咋不能睡?”
“那屋以前早就拆了。”
林安安的妈姜玉华就是在那个屋结婚生的孩子。后来林安安的爸再婚,家里条件也好了,就把那老屋拆了重建。也就是现在这间屋子。
“后妈不是妈?”林安安问道。
孙银花气得咬牙,“你这孩子是不是非得闹得鸡飞狗跳的?刚刚闹就算了,这还闹?”
“我这不是闹,我这是争取我自己的权利,我爸不在家,他的房间我就能睡。再说了,他们回来也不睡这屋,空着不浪费?”
她后妈受不了农村的蛇虫鼠蚁,也受不了旱厕,这些年少数回来的两三次,都是住县里招待所的。
这屋可不就是一个摆设吗?
“那也不行,你一个女娃儿,咋能睡这屋呢?”孙银花指着她的鼻子道。她的心里,这样的好屋哪怕是空着,也不能给女娃儿住。而且以后老二回来了,看着家里连空房间都没有,那心里有啥想法?
林安安觉得老太太可能没搞清楚现状。
她道,“奶,你得明白,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我老老实实的,你们都不让我好过。现在我就自己争取了。”
林安安说着直接坐床边上,四平八稳的看着孙银花,“我现在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吃好点,穿好点,住好点。该我的,就给我。我爸不在家里,他的东西就得给我。要不你打电话去部队,问问我爸的意见。”
“你咋啥事儿都要打电话去部队呢?”孙银花真是被这个孙女气死了,活脱脱一个滚刀肉。
以前那么老实的一个丫头,咋就变这样了呢?
“谁让我爸在部队呢,他要是在家,我就直接问他了。反正以后我就住这屋了,你要是担心我爸不同意,等他啥时候回来,他亲口让我搬了再说。我估计得有个几年吧,他几年没回来了?”
孙银花:……
“我话放这里了,今天不让我睡这屋,明儿我就去睡县政府门口。”
孙银花气得老手都要抖了,偏偏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狠狠瞪了林安安几眼,然后出去搬救兵。
三婶朱小兰赶紧从厨房进自己屋里躲着了。吴秀红听了婆婆的话,想了想,还是过来劝。
经过今天的事儿,吴秀红看出来了,这侄女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了德性了。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家里人拿她是真没办法。
动手没法动手,饿也不敢饿。骂了更是没用,人家压根不在乎。
别的小姑娘被家里人骂几句,就啥都不敢反抗了,这个侄女就是滚刀肉,啥也不怕了。
也是,老二和前二弟妹也不是泥人,闺女咋样也不可能真的是个泥人的。
这估计是真的性子上来了呢。
吴秀红也不准备发脾气了,就准备安慰一下这孩子,顺便说几句好话。
“我也知道你生气,觉得这次不护着你。可你奶也是为了你爸好。你要是委屈,说出来了家里人都知道。可你也犯不着一直让她生气,是不是?你的人生还长着呢,以后还要嫁人,名声坏了咋办?嫁人之后,不得靠着家里人撑腰?闹僵了对你也没好处啊。你听我一句劝,为了你好,咱就别闹了。听话啊。”
这话看着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际上就是威逼利诱。
对林安安来说,对付这样的人,就是一力降十会。
林安安道,“医生说我可能会有后遗症,我想着以后我也不好嫁人了。反正一人吃饱就成了,不管别的了。”
吴秀红噎了。白说那么多话了!
“大伯娘,我知道你过来是要说啥,你啥也别说了。前天我从山坡上面滚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要活不成了,醒来之后我就想着,能醒过来真是算我走运了,这要是没醒来咋办?长这么大一天好日子没过,以后哪天出事儿咋办?还不如趁着我活着的时候过得好点儿。我本来还没下狠心,今天柴大宝和马家根他们这一闹,我奶这个态度,还有家里人的反应,我算是下决心了。都不在乎我,我就自己在乎自己。”
吴秀红赶紧道,“别瞎说,你还年轻呢。”
“这谁说得准呢,之前就能撞晕过去,现在还有后遗症呢。你放心,我也不贪心,就只要该我的那一份儿就好。”
“回头我见着我爸了,我不会告诉他,大伯从公社去买点儿枣泥糕回来,都躲着我呢。”
吴秀红的脸顿时僵住了。这种事儿一般都是心知肚明的,哪有直接说出来的,再厚脸皮的人,那也是有些没脸的。
“你看错了……没这回事。回头我问问你大伯,他是个粗心的人……我先出去做饭了。”
说完就赶紧走了。
她是真的担心这娃儿会和老二这么说。虽然老二对这孩子不管不问的,但是好歹是老二的孩子,要是知道一口吃的都不给他孩子吃,到时候心里能没疙瘩?她家有军还指着老二照顾呢。
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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