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蹲下去问那个小女孩:“你也不知道?”
小女孩惊恐地直摇头。
胖仔叹了口气,站起来,摆了摆手。
他的人有些犹豫。
这老的都快六十了,小的才四五岁的样子,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夏家人里也有看不下去的,低声道:“洪哥,这孩子,要不算了……”
这时夏傲阳的母亲终于醒了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冲过去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声嘶力竭地尖叫道:“你可怜别的孩子,谁来可怜可怜我的孩子!我可怜的阳阳啊,昏迷了这么多天,都是晏曦害的!都是晏曦害的!今天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不然我要这里所有人给阳阳陪葬!”
她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扎向那个手下:“你吃着夏家的,用着夏家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夏家给的,这会儿倒是去同情别人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那手下被打红了脸,却不敢有任何不满,低下了头:“抱歉,夫人。”
夏母转过头,看着那小女孩稚嫩柔弱的样子,想到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的儿子,泪不由就流了下来,指着小女孩,咬牙切齿道:“我不想再看到她,杀了她!”
小女孩看着她狰狞的面孔,直接就被吓哭了,远处小女孩的父母跑过来,但被胖仔的人拦下。
“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饶了她吧?”孩子妈妈直接跪下了,又大声喊道,“晏曦!晏曦!求求你出来吧!”
孩子爸爸愤怒地吼叫道:“够了!都够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你们以为自己是皇帝吗?凭什么肆意践踏别人的生命!”
他朝四周的人道:“你们都怎么了?这些人这么草菅人命,你们以为他们会饶了你们吗?他们就是魔鬼,大家一起团结起来啊,他们才多少人啊!我们有这么多人!”
夏洪皱了皱眉。
他们确实只有一百多人,所以他们不能引起民愤,还把胖仔这个本地人给拉了过来控制局面。
可夏母一出来就要杀一个小孩子,这无疑挑动了人们最脆弱的神经,而这个男人的吼叫更像是一种号召。
他看向周围那些人,人群当中有人蠢蠢欲动。
这么大基数的人口,自然会有几个有血性、有本事的。
他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坐在车中,因为天气酷热,他有些中暑了,他眼神阴郁,毫无人气,看着所有人都像看着死人。
夏洪明白了。
杀鸡儆猴,必须见血,这也是你自找的。
他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楼顶上的狙击手瞄准了那激动大吼的男人。
扣动扳机,一颗子弹破膛而出。
夏家自制的这批枪,为了保证储存性和稳定性,牺牲了其他方面的性能,所以比一般的枪要差不少,但取人性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霎那间,那子弹已经抵达男人前方十米处。
就在此时,广场边上那个低矮院子里,一枚水滴呼啸着掠出。
水滴比子弹的速度快了数倍,后发而先至,叮的一声,与那颗子弹相撞。
相撞的瞬间,水滴被子弹气化,但还是将子弹生生撞得偏移了分毫。
那子弹几乎是擦着男人的额头,射入了一旁的地面。
男人吓了一跳,看着地上的弹孔,面色煞白,猛地看向头顶那狙击枪,牙齿咯咯打颤起来。
他们竟然真的敢杀人!
而狙击手、夏洪,还有五感敏锐的人,都看向了那个低矮院子。
那是晏曦的院子,只是因为找不到人,他们就从院子里撤出来了。
此时,吱呀一声,那半合的破旧木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身的黑,都是长衣长裤,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极白,宛如初生之雪,单薄的身材,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
烈日之下,她站的地方却让人觉得冷幽幽的。
她倚着院门,双臂环抱,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嘴角似笑非笑,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冷冷的嘲意。
“这喊打喊杀的,我还以为搁这拍什么土匪进村的大戏呢,夏家不是自诩文明人吗?是去几百年前进修了一遭?怎么土气成这个样子了?”
晏曦!
她一现身,所有人心里只有一句话:终于出现了!
数个红点落在她身上,那是楼顶上的狙击手瞄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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