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眼杨不弃断裂的根须,下意识地皱眉:“你这得多久长好啊?”
“再过几分钟大概就能走了。”杨不弃道,“不过能力肯定会受到影响……”
毕竟是根须。
注意到徐徒然拧起的眉头,他忙道:“你不用管我。找到机会自己离开就行。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走啥啊。你娃大老远带我来找你呢。”徐徒然漫不经心道,杨不弃闻言耳朵更红些许。
“什么娃,它不是……诶。”他闭了闭眼,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徐徒然也没多问,转而道:“一楼那列小火车,你看到没有?”
“嗯。”杨不弃闻言,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打听过了。等那列车装满的时候,就会有专门的熊将它开走。这地方的出口就会出现……”
“那也就是说设法将车装满我们就能离开了!”徐徒然一拍手掌,“可以,这个容易!”
“……但想等它装满非常困难。”杨不弃艰难继续道,“首先,这行刑场里的怪物不久前已经清过一波了,你现在看到的那两节车厢,据我所知是这近一周的量。”
这些都是从本地可憎物那儿逼问来的,应当不会有错。而剩下的可憎物哪怕全杀了,也未必够填满车子。只能等新的虫子再被投放进来……”
“还有就是,有的可憎物,死后只会剩下小小一团。这样的体积,要等填满就更困难了。”
杨不弃叹息道。
徐徒然:“……”
“原来如此。”刚刚鼓起来的兴奋劲儿瞬间消了下去,她恍然大悟地点头,“难怪你要费劲去融黑熊的血手套。”
“嗯……因为据说,当‘工作人员’需要离开时,出口也会自行打开。”杨不弃点头,“但要等大黑熊自己离开,不知道得等多久。”
大黑熊尽忠职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本身战力又相当强悍。他当时能顺利对付其中一隻,也是盘算了许久的。只可惜功亏一篑。而他现在根须受伤,想要再如法炮製,可以说是十分困难了。
徐徒然闻言,眸光却是转了几转。
“大黑熊都比较刚,不会轻易离开。但……大白熊不是这样啊。”她轻点下巴,“如果现在这里有一隻大白熊,它肯定会毫不犹豫往外跑的。”
“是吗?我没太关注过那东西。”杨不弃抿唇,心头忽然浮上一种熟悉的不详感,“而且这里也没有大白熊啊。”
徐徒然偏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轻笑起来。
她又想起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胸针实验。
“没有的话,我们造一个出来,不就成了吗?”
把……黑熊变白熊?
这头杨不弃还在震惊于徐徒然的思路,那头某些人已经很有兴致地开始盘算整个计划了。
首先,根据之前的经验,这事绝对是可行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该如何下手。毕竟这里不比外面,大黑熊每层都有。单抓也得注意地点,万一一个不小心,让对方摇来一窝人,那就尴尬了。
杨不弃对此倒是有些经验:“这里的大黑熊也都有各自的活动区域,不是自己的范围,除非有同伴明确求救,否则不太可能特意跑过去看。”
换言之,只要能设法卡在死角,同时尽量放轻动静,应该可以避免其它黑熊的注意。
他当时设法单独对付一隻黑熊,用的就是类似方法。不过他那会儿的情况还不太一样——他是在反覆的缠斗中,一点点将对方手上血膜融掉的。对方直到完全失去血膜后才反应过来,中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求救的意愿。
甚至在失去血膜后,它也只是将石矛换到了另一隻手,十分冷静地转身离开——但按照徐徒然的做法,对方会不会求救就很难说了。
“懂了。就是在套麻袋之前得先堵嘴。”徐徒然若有所思地点头,“另外,我们需要一个诱饵。”
大黑熊总不可能自己跑来送头。总得有什么将它引到埋伏圈的。
徐徒然自动无视了正靠着坐着努力修复自身的杨不弃,将手伸进了背包里,一个一个道具地开始检查——毁到全是裂缝的狐狸摆件和本质就是尸体的泥巴块自然不用说了,唱歌笔和其他东西也不像长了脚的样子。翻到笔仙之笔时,杨不弃忽似想起什么似地,一手指了过去。
“我对这东西有印象。”他看向徐徒然,“我记得它能飘……”
【飘你个头。】没等他说完,笔仙之笔就开始吐泡泡,【没见我重伤未愈啊,拿头给你飘。先说好,别修我啊,谁修我我跟谁急。】
……不是,也没人说要修你啊……
杨不弃被堵得一怔。徐徒然啧了一声,没好气地将笔拎了起来:“再哔哔信不信直接把你丢出去。”
笔仙之笔:【……信。】
写完这句,笔仙之笔便陷入了沉默。杨不弃见状,主动道:“算了,你别急。等我脚好了,我去就行。”
说完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蹦蹦跳跳的小粉花身上,想了想又道:“用这个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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