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看了眼,院内传来脚步声,郁棠牵着郁桉从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众仆从,依旧不?见唐窈。
他心?沉了沉。
“爹爹~”郁桉像往常一见到他就扑过来。
郁清珣压下情绪,微笑着蹲下身子抱住他,眸光看向走近来的郁棠,却见小?姑娘眉宇间似有气恼,回?身从奶娘手里接过一封信。
他心?头一动?。
郁棠已经走近过来,将手里信件递过来,“呐,你以后别在写信给阿娘了,阿娘不?喜欢。”
郁清珣看清她递来的信,心?头欢喜还未浮起,便骤然沉入谷底。
那信封上有他亲笔所?写的“阿窈亲启”四字,她非但没想回?信,还让人将信件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今日……”
“小?舅母今天来过,阿娘说谢谢你今日朝堂之上所?为,过两日休沐日,请你来参加乔迁宴。”郁棠递着信,将话悉数带到。
郁清珣看着递回?的信一时没动?。
她邀他参加乔迁宴并非原谅,而?是……她不?在在意他了,仅仅只是把他当成寻常旧友。
未曾在意,也便无所?谓原谅与否。
“信,你不?要吗?”小?姑娘晃了晃手里的信。
郁清珣突觉自己可笑。
他当初未曾拆看她寄出的家书,未曾理会过她的感受,此?时此?刻他又凭什?么觉得,对方定?会看他迟了近十一年的回?信?
郁棠见他垂眸看着没动?,不?由?自顾自地拉过他手,强行将信塞进他手里,嘴里道:“阿娘跟我说,这世?上有些事不?是道歉认错就能挽回?解决的,因?为就算对方认错道歉,她也还是不?开心?,还是很难过,你……”
她说着突然想哭,“我喜欢你也喜欢阿娘,我都很喜欢很喜欢,但我以后要跟阿娘一起。”
郁清珣回?过神,转眸看向女?儿。
就见小?姑娘挂着泪珠问他:“我不?帮你了,你以后有空还能不?能来看我,我会想你的。”
郁清珣沉闷的心?又软又疼,直将小?姑娘抱进怀里,“来,爹每天都来看你。”
“哦。”郁棠闷闷应着,在他衣襟上蹭了蹭,蹭掉眼泪,又推开他道,“那我回?去了,你要记得常来看我,我会想你的。”
说着,又跟弟弟挥了挥手,“桉弟,明天早点来。”说完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郁清珣又软又疼的心?突然有瞬茫然。
旁边郁桉跟他一样茫然懵懂,“哦。”
小?姑娘已经毫不?受影响地进了宅院。
义女宴
夜深朦胧, 恍惚间有堵高墙挡住去路。
他借力攀上墙头,回头看向墙外时,瞥见一个熟悉身影。
十九岁的唐窈穿一身淡色绿裙站在巷子那头, 旁边还跟着个小丫鬟, 两人皆是诧异看着他。
郁清珣下意识想过去, 视线却不在意地移开,仿若不认识似地垂头看向墙外站着的日居, 示意他将一个外表精致的木制长盒抛上来。
他抱着木盒,翻进墙内, 来到一栋戒备森严的小院前,进到里头。
庭院之中,一穿着白衫裙的年轻女子坐在凉亭内,身前摆着一副棋盘, 其上黑子局势大好?, 白子被?困一角, 已无力反抗。
女子听到声音, 抬头看来,脸色显得过于苍白,搭配身上素雅装扮,颇有股静雅倩丽的清泠美感。
“你来了。”她脸上浮现?一抹苍白笑意,邀道:“坐吧。”
郁清珣没动, 只捧着木盒垂眸看她。
白雪溶也不意外,似叹道:“谁能想到北疆一别,再见竟是如此。”
她自嘲地笑了笑, 斟了杯茶水, 朝对面?站着的人遥遥一举,再是道:“还未恭喜你一战成名灭北容, 将来定是晋之柱国,可惜……我已无缘见得。”她自倾杯喝了茶水。
郁清珣还是未语,只看着她像想不明白。
他确实想不明白,原本情投意合已是生死相许的两人,不过分别数月,何至于就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稍许,他蹲下身来,席地坐在对面?位置,将木盒放在桌上打开来,“三?哥让我将它送来,他说你能明白。”
白雪溶看过去?,眼神微有变化?。
那木盒里装的赫然是一把锋利匕首!
“明日天亮之后,他要听到消息。”郁清珣带完话,留下东西起身要走。
“明澈!”身后传来声音。
郁清珣回头看去?,就见白雪溶站起身来,那素白衣裳下腹部滚圆,竟是怀有身孕且已近临盆!
“我可以死,白家也可以灭,但孩子无辜,她身上流的是姬家的血脉,明澈你帮帮我,看在我们相识这么久的份上,帮我带话回去?,我不求别的,只求让孩子平安出生,若是男孩那是他不该来到这世上,若是女孩……我求你能救她一命!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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