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跟小时候和年少时候的聿琛相处过,她遇见他的时候他都已经二十二岁了, 他的过往她从未参与, 倒是他, 经历了她从少女慢慢蜕变的模样。
爱一个人,总会想着拥有他的全部, 当然也包括他的过去。所以她好奇的时候便会问他, 夫君你小时候是怎样的模样, 喜欢玩什么, 聿琛便找了他幼年时的画像拿给她看。
单独的画像只有几幅,其余的都是跟其他皇子在一快儿的, 都是规规矩矩看书习字, 或者是骑马和射箭, 而且跟身边其他皇子的样子看起来差别不大,若不是他指出来,她还认不出来这就是小时候的他呢。
大抵宫廷画师画像的时候,人物画得传神不传神倒还在其次,主要是要画出人物的气象来,所以往往将小孩画得圆润多福,将帝王后妃画得庄重大气,面孔轮廓都差不多,不同的只是服饰等级罢了,所以这样的画像是失真且不够生动的。
所以,关于他的童年和少年,她终究无法想像真切,只有等她把他们的小宝宝生下来,就可以真真切切地陪伴童年的小聿琛和少年的小聿琛一快儿成长啦。
烟景看话本的时候,看到一个有趣的说法,说女子怀孕的时候看到的谁比较多,孩子生出来便会像谁。
所以怀着这么个小心思,她比从前更黏着聿琛了,聿琛政务繁忙的时候,每当他接见完臣子,她便会到他的书房里去,陪在他身边,安静乖巧地给肚子里的小宝宝缝些衣裳和鞋袜,她要让自己每天和聿琛相处的时间比身边的贴身宫女多才好呢。
这一日午后,聿琛在养心殿书房里披阅完折子,便夺了她手里的针线搁在一边,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膝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身,亲了亲她淡粉的耳廓,低醇地道:“你怀着身孕不舒服,针线交给底下的人做便可,何必自己费神思。”
烟景浅浅一笑,“多谢夫君关心,我这两天好多了,宝宝的贴身小衣裳自然要我亲手做才是尽心称职呀,而且我很喜欢为宝宝做衣裳的。”
说着她从针线篮子里拿出一件小小的翠蓝色的肚兜,上面扎了黄色的“金锭”和红色的“火珠”的图案,寓意是祝福孩子长寿安康。
“夫君,你看这件小兜兜,可不可爱,有趣不有趣,宝宝穿上一定好玩极了。”她嘴上洋溢着笑意,眼睛里闪着柔和动人的光彩。
聿琛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是不是他的烟烟有了宝宝,就没那么爱他这个夫君了。
他也想穿烟烟亲手做的衣裳,可现在烟烟都给宝宝做,不给他做了,且烟烟的针线功夫有限得很,自嫁他后,只给他做了两件内衫和一套护膝,内衫和护膝上都绣了奶白色的小马驹,她说过,她像喜欢奶酥小马驹一样喜欢他。奶酥小马驹虽然听起来有些稚气,但是在她心中代表了自由、纯真和快乐,是她一生中最爱的东西。
他自然喜欢极了,每天都穿在身上,柔滑的缎料贴在他的胸膛上,像极了她软若无骨的小手在抚触着,时常令他心中荡漾不已,但顾念着她做的辛苦,他没有烦她为他多做几件。
如今她母爱满怀,要给宝宝做针线,但也不许给宝宝做太多了,两三件就行了,总不许多过给他做的。
“宝宝虽好但不及你重要,今儿不准再做了,就在这好好地陪我可好?”
烟景望着他殷殷关切的眼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饿不饿?我让人传些点心进来。”今天中午她吃午膳的时候又吐了,所以都没吃多少,可把他心疼死了,在他心里,她就一娇气的小姑娘,怀孕真是太辛苦她了,怎么疼她都觉得不够。
“想吃酸枣糕和杏酪……”
烟景孕期尤其喜欢吃酸的,俗话说酸儿辣女,太医几次诊脉之后也跟他私下说了皇后娘娘怀的极大可能是皇子。
聿琛暗笑,皇子极好,这臭小子将来生出来要是跟他抢烟烟,他就打他屁股,要是小公主,他可不舍得下手。然后还能早点把江山传给他,他和烟烟便逍遥自在过田园生活去了。
聿琛将大掌放在她的小腹轻轻地抚着,“你说我们的宝宝长得会像谁?”
烟景每每听他说我们的宝宝便觉得心中漾满了甜蜜。
烟景笑道:“一定会像夫君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我现在每天和夫君相处的时间最长,宝宝自然像夫君。”
他唔了一声,心中柔情万千,将她紧搂在怀,与她额头相抵,轻啄着她的唇瓣,深情道:“烟烟,我爱你。”
烟景怔了一下,他以前从未对她如此直白地说过“我爱你”三个字,总会以一种戏谑的方式或者用别的词来含蓄地表达。大婚当晚她想听他说,可他却都只用了诗词来表达,大约他身居帝王之尊,万民俯仰,直接开口说这三个字有些黏乎肉麻,脸上的神色会崩不住。
可现在他却说了,很真挚、很深情,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大约是此时此刻他动情太甚,如渊海激涌,唯有说出我爱你才足以表达。
这三个字像灵犀一般冲入她的脑顶,让她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她深凝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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