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套间内,云晚汀盘腿坐在藤椅上,将他的小猫玩偶抱在身前,面无表情道:“我说要搬出来,是要自己住的意思哦。”
顾休与一面撤下原本的床单,一面道:“知道,给你铺好床我就走。”
“送你到酒店我就走”,“送你进电梯我就走”,“送你上楼我就走”,“送你到房间我就走”……
被罩拉链“滋”一声拉上,云晚汀果然听到顾休与道:“等你睡着我就走。”
云晚汀:“……”
他无情拒绝道:“现在就走哦。”
他身上的奶白色珊瑚绒睡衣并不十分宽大,可奶牛斑纹睡裤仍有富余。
纤细足踝在里头悠来荡去,冷光灯下显得分外柔白细腻,犹如牛乳倾泻而下。
顾休与盯着他踝骨撑起的杏粉色皮肉,良久后才道:“好,我出去。”
床铺间都是洗衣液的清香与阳光晒透后的温和香味,同家里不同的也就是床稍微硬一点。
可云晚汀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仍然睡意全无。
被窝里探出一只指尖粉润的小猫爪爪,捉住手机后给顾休与打了个电话。
几乎一拨出对方便接起,熟悉的低沉声线透过听筒传过来:“睡不着?”
云晚汀“嗯”了声,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要听故事。”
顾休与面临着被小猫抛弃的危机,还要给小娇气包讲故事哄睡。
月华如同薄纱,轻轻覆住停在树影里的库里南,柔和清光照亮车内男人的半边侧脸。
云晚汀听觉何其敏锐,听了一句便察觉对面略显嘈杂的背景并非家里该有的。
他踟蹰问道:“你……你回家了吧?”
只是顾休与却回答:“没有,我在车里。”
云晚汀小声“啊”一下,迅速道:“你怎么不回家?”
顾休与低声道:“反正就我自己,回家和待在车里没什么区别。”
小猫耳根子超级软,一听这话便觉得顾休与可怜,遂劝解道:“那你回老宅嘛,那边人多。”
顾休与:“……”
他面无表情道:“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
云晚汀在舒缓的阅读声中阖上眼,然而他这又是新专录制又是情感纠葛,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闹钟响起时,他脑袋跟灌铅似的沉甸甸。
有人叩了叩房门,云晚汀慢腾腾地挪过去。
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他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下意识将脑袋往对方胸口一埋,软绵绵道:“……好困。”
“醒了?”
男声突兀响起,且格外粗粝沙哑,跟在沙漠里跋涉三天三夜似的。
云晚汀骇了一跳,登时想要后退拉开距离,可顾休与一手扣他后脑勺,一手又箍着他腰,将他完全囚丨禁在了自己臂膀之间。
云晚汀挣脱不掉,良久才茫然道:“你不是在车里吗?”
“我怕有私生,哄你睡着就上来了,”顾休与道,“还想离你再近一点。”
自从捅破这层窗户纸后,他倒真是半点也不再掩饰,句句都透露出要将小猫叼回窝里的强烈意图。
云晚汀有一瞬间的摇摆,继而使劲晃晃脑袋道:“不要说奇怪的话,我要去录歌,要迟到啦!”
已经快要卡到约定的录音时间,张中辛总觉得他身体弱,因此从不催他,云晚汀却不好意思让他一直等。
“那也得先吃饭。”见他无精打采的,顾休与先摸摸他额头确认不发烧,才让出身后不晓得哪里弄来的小餐车,改为一手推车,一手牵着他进房间。
伺候完小猫吃早饭,顾休与自然得给他当司机。
云晚汀压低身子上车的一瞬间,耳畔忽而捕捉到一种极有辨识度的鸣叫声。
见他忽而不动,顾休与便问:“怎么了?”
云晚汀一顿,而后犹豫着开口:“……是乌鸦哎。”
张中辛见云晚汀是顾休与抱着进来录音棚的,不由惊诧道:“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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