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小瓶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杨清宁转头看了过去,最近他总是神出鬼没,杨清宁也已经习以为常。
“回来了。”
“公公,有件事奴才想请教您。”
杨清宁挑了挑眉,道:“何事?”
“以公公之见,杀害秦淮的凶手是谁?”
杨清宁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此案是锦衣卫在查,你怎会来问咱家?咱家闭门不出许久,你应该清楚才是。”
“因为此事,锦衣卫四处抓人,诏狱的犯人都快放不下了。”小瓶子眉头紧锁,罕见的情绪外放。
杨清宁见状试探道:“这被抓的人中有皇后娘娘的人?”
“是,不过其他两大势力的人也有,相对于他们,皇后娘娘的损失要小得多。”
杨清宁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问道:“那案件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风云起(8)
“那你是否知晓案件进展到哪一步了?”
“锦衣卫到处抓人, 皇上对此不闻不问,严刑逼供之下,不少人开始攀扯, 三方势力相互攻讦,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京都百姓也是惴惴不安。”
小瓶子罕见地长篇大论, 却并未回答杨清宁的问题,他不得不重复地问道:“那案件到底有何进展?”
小瓶子眉头紧锁, 语气中难掩急躁,“锦衣卫根本不是在查案, 他们是在排除异己!”
杨清宁平静地小瓶子, 道:“既然如此, 到底是谁杀了秦淮, 还重要吗?”
小瓶子神情一滞,怔怔地看着杨清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切地说道:“你的意思是秦淮的死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接手了这个案子?”
杨清宁摇摇头,否认道:“咱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守在殿下身边过安稳的日子。”
小瓶子沉默片刻, “公公应该知道, 殿下本就在漩涡之中,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杨清宁耸了耸肩,道:“至少在新的皇子出世之前, 殿下是安全的,至于将来如何, 那就将来再考虑。”
“若娘娘知晓公公的态度……”
杨清宁直直地看着他,“你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小瓶子下意识地否认,随后说道:“是提醒。”
杨清宁转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甚至带着几分凛冽的气息被吸入体内,让他忍不住打了寒战,却感觉无比清醒。
“无论形势如何发展,娘娘都是殿下的母后,这一点不会变。若殿下也陷入其中,一旦娘娘出事,殿下自身难保,又如何帮得了娘娘?”
小瓶子闻言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公公说的是,奴才受教了。”
“雪越下越大了!”杨清宁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停顿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小瓶子,“殿下还在等咱家,你若无其他事,就去忙吧。”
“是,奴才告退。”小瓶子行礼后,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杨清宁这才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他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身上几乎落满,刚才只想着该如何应对,未有所觉,如今精神放松下来,顿时觉得丝丝寒意直往衣服里钻,就好似有人拿着针在扎他一样。
他明白小瓶子的意思,也清楚方才说的话,很快便会传到张明华的耳朵里,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他总要为自己和凌南玉找个好的理由,躲避这场风暴。
坤和宫内,张明华正在发脾气,桌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侍候在一旁的侍女和内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恐殃及池鱼!
“岂有此理!这于荣是疯了吗?敢抓我张家的人!”张明华被气得脸色铁青。
福禄劝道:“娘娘息怒,张家可都指您撑着,若您被气出个好歹,岂不是顺了他们的意。”
“你让本宫怎能不气?就算他抓的只是我张家的一个旁□□也是我张家人,你说他怎么敢的?本宫何时受过这种气?”
“娘娘,他们也就只能抓个旁支来逞逞威风,说明他们已经黔驴技穷。”福禄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女,道:“还不收拾干净?”
侍女连忙应声,手脚利落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又重新泡了杯茶,放在桌子上。
福禄挥挥手,“行了,都退下吧。”
众人应声,相继退出殿门。
张明华的怒气一滞,转身来到榻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一压心里的火气。
福禄见状走上前,抬手为她捶着肩膀,小声说道:“娘娘,咱们只是被抓了个旁支,除了姓张外,根本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他们那边可是损失了几个中流砥柱,若再攀扯下去,说不准他们会元气大伤,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张明华将福禄的话听进了心里,脸色缓和了些许,道:“若真如你所说,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福禄手上的动作一顿,担忧道:“奴才真正担忧的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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