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他变成这样的,不是他身为禁卫军统领的大哥,也不是一心望子成龙的父亲,而是东宫里那个不待见他的小太监。就算他将此事告诉别人,怕是也没人信。
“小宁子……”陈慧忍不住呢喃着他的名字。
自从上次他们不欢而散,他就没再去找杨清宁,卯着劲儿要干出个名堂,让瞧不起他的杨清宁刮目相看,这也是支撑他到现在的理由。所以就算他们没再见面,陈慧也总会想起他,有时路过东宫,他也会忍不住在门口驻足,心里隐隐期待两人不期而遇。可事实却是,他们明明都在宫里,竟没有一次偶遇。
方才陈钰问他可是有了心上人,他的脑海中竟浮现了杨清宁的脸,这让他有些惊愕,也有些不知所措,便逃也似的回了院子。
我为何会想起他?就算他男生女相,那也是个男……
想到这儿,他停了下来,心里泛起了嘀咕:陈慧啊陈慧,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陈慧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皇后现在自顾不暇,说不定哪天就倒了,到时我看他还能靠谁,一个小太监竟敢瞧不起我,真是狗胆包天!”
“少爷,您说什么?”旺财刚进来,就听陈慧在说话,只是声音太小,没有听清。
“没什么。”陈慧掩饰性地喝了口水,随口问道:“今日侯府可发生什么事?”
旺财摇头摇了一半,又点了点头,“听说大少夫人怀孕了。”
“大嫂怀孕了?”陈慧怔了怔,随即问道。
“奴才也只是听说,大夫人那边还没传信儿出来。”
陈慧点点头,“大哥成婚也三年多了,确实该有个孩子了,若是真的,那便是大好事。”
旺财笑着说道:“少爷,您过了年也十八了,也是时候成婚生子了。奴才觉着那乔家小姐就不错,您……”
“好啊,旺财,你竟敢背叛我!”陈慧打断旺财的话,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逼问道:“说,母亲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生了二心。”
“少爷,疼疼疼!”旺财歪着头求饶道:“少爷轻点,轻点。奴才也没办法,那可是夫人,奴才怎敢不听命行事?况且那乔家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少爷为何那般讨厌人家?”
“她长得一般,性子还刁蛮,哪里好了?你要是觉得好,你自己娶去。”陈慧没好气地松了手,一把将他推开。
“奴才倒是想,可人家看不上奴才啊。”旺财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小声嘀咕道。
“旺财,我警告你,若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起乔欣儿,我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旺财苦着一张脸,道:“奴才不提,就被夫人打断腿;奴才提了,就被少爷揪掉耳朵。您说,奴才是不要腿,还是不要耳朵?”
陈慧见他这样,忍不住想笑,“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旺财哀嚎道:“奴才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行了行了,少跟我装模作样,去瞧瞧水备好了没有。”
旺财顿时收声,转身走了出去。
陈慧一边泡澡,一边胡思乱想,思量着是否去见一见杨清宁,又要找什么借口去找他。当陈慧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怔,心道:“我为何要想他?人家都不待见我,我为何上赶着去见他?笑话,我可是侯府的五少爷,他不过就是个小太监,要见也得是他来见我。”
陈慧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杨清宁。
第二日清早,天还未亮,宫门就开了,等在外面的大臣陆陆续续地走了进去,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即将要发生的事。
邱礼拉着鸿吉走向一边,小声说道:“大人,您听说了吗?”
鸿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何事?”
“昨日宫中发生的事?”
鸿吉笑了笑,道:“昨日宫中十分热闹,你说的是哪一件?”
邱礼见状也随之扬起嘴角,“看来大人是知道了。”
“我知道的,并非你问的,想问什么,直接开口便好。”
“听说昨日皇后去御花园找皇上,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可见皇上已对皇后失了信任,这对咱们来说,可是大好事。”
“你以为一个秦淮,就能搬到皇后?”
邱礼闻言一怔,随即说道:“那可是勾结蛮人的罪名,非同小可,只要咱们运作得当,搬到皇后也不无可能。”
“你以为皇后会任由咱们攻讦,而没有任何行动?你也太小瞧她了。”鸿吉深吸一口气,道:“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邱礼困惑地看着鸿吉,道:“大人何出此言?”
鸿吉转头看了一眼陈志方,意味深长地说道:“皇后的反击还未开始呢。”
“大人的意思是皇后打算与他们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还不到时候,至少要动动筋骨。”
奉天殿内,凌璋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殿中众人,他心里清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