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多做议论。宫变刚落幕没多久,城中也不知藏了多少心怀不轨的人,若他们知道凌南玉出宫,十有八九会有所行动,到时候问罪起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来到南镇抚司衙门,车夫勒住马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吴乾军和小瓶子相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禀告道:“公公,咱们到了。”
车帘被掀开,小敏子率先走了出来,站在车辕上打着帘子,随后杨清宁弯腰走了出来。身上披着斗篷,头上带着兜帽,怀里还抱着个手炉。
杨清宁站在车辕上深吸一口气,凛冽的空气一下灌满胸膛,微微有些疼,他却非常欢喜,因为这是自由的味道。他坐的这辆马车是凌南玉专门为他备的,里面不仅铺着厚厚的皮毛,还点了个炉子,手炉更是备了好几个,虽不如他房间暖和,却也是极为奢侈了。
杨清宁在小敏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门口的锦衣卫自马车停下,便开始留意这边,虽然不认识杨清宁,却认得吴乾军。见人过来,他们连忙行礼道:“小的见过吴统领。”
吴乾军挥挥手,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有事见你们镇抚使,他可在衙门?”
“在,大人稍候,小的帮你通传一声。”
“不必,我们直接进去找他便可。”
锦衣卫听他这么说,为难道:“大人,这不合规矩。”
吴乾军眼睛微眯,威胁道:“我们是奉皇命办差,你确定要拦着?”
锦衣卫对视一眼,不再阻拦,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道:“小的不敢,几位大人请。”
吴乾军是禁卫军统领,他敢说是奉皇命办差,那就一定是,否则就是假传圣旨,没谁会因为在外面站一会儿,去说这种谎。
吴乾军转头看了看杨清宁,示意他跟上,率先走了进去。
昨日凌璋召见了他,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差事,让他一个禁卫军统领,刚刚加封的伯爵,去保护一个东宫的管事,这事若非发生在自己身上,他都不可能信。
不过听完杨清宁要做的事,他便释然了,对于杨清宁的侦查力和洞察力,他还是十分信服的,当年秦流和秦淮被杀的案子,杨清宁都有参与。秦流之死,他仅凭寥寥无几的线索,便查到了凶手是陈钰。秦淮一案也是由他证实,秦淮是被谋杀,而非畏罪自尽。至于最后不了了之,并非他查不到凶手,而是不想深陷其中。
郭家父子的案子,他也一直有留意,毕竟他也算是见证人之一,只是因瘟疫封宫,再加上后来的宫变,一拖就是三个月。
后来宫变平定,凌南玉整理奏折,看到了刑部侍郎刑值的上书,时隔三年重提宁远县灭门案,其奏折中还夹着原宁远县令孙志临死之前写的血书,直指郭义贪赃枉法,这才又重新调查此案。不过在郭闯入狱后便中毒身亡,郭义虽侥幸保住一条命,却怎么问都不开口,案子始终没有进展。
虽然不知宁远那偏远的小县城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从整个案子的走向来看,这其中定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吴乾军既对案件本身感兴趣,又能趁机与凌南玉打好关系,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门口的锦衣卫虽然不再阻拦,却快步进了衙门,向南镇抚司镇抚使王广禀告了此事。
王广一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挥挥手让锦衣卫退下。昨日他便已收到凌璋的命令,让他配合杨清宁调查郭义父子一案。只是他对此事十分不满,一是因为杨清宁横插一脚,很有可能乱了他们的节奏,若查不出什么还好,若查出了什么,那就显得他们十分无能;二是他打心眼里瞧不起杨清宁的身份,对他的能力也持怀疑的态度。虽然他没胆量抗旨不遵,却有办法从中使绊子,让杨清宁无功而返。
“吴乾军竟然也来了。”王广皱紧了眉头,小声嘀咕道:“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吴乾军曾因差事来过南镇抚司,也算是熟门熟路,由他带路,众人很快便来到了王广办公所在。
门口的锦衣卫见众人过来,上前行礼道:“见过吴统领。”
“你们镇抚使可在房内?”
“回统领,我家大人正在房中处理公务。”
方才守门的锦衣卫进来禀告,吴乾军看得清楚,可王广依旧闭门不出,实在耐人寻味。他看向紧闭的房门,扬声说道:“镇抚使好大的架子,吴某都到门口了,也不见露个面。”
听吴乾军这么说,王广微微皱眉,若换成旁人,他可不必理会,皇帝亲军可不是说说而已,即便官阶再高,也得对他们客客气气,至少面上得过得去,毕竟谁也不想整日被锦衣卫盯着。
但吴乾军不同,他也是皇帝亲军,官阶上又比他高一大阶还多,最近又因平叛有功,被封了安南伯,正是受宠的时候,他理应出外迎接才对,现在人家到了门口,若再不露面,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王广起身来到门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吴乾军身上,笑着说道:“吴统领,下官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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