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见状将银票接了过来,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自己这心软的毛病何时能改掉。
“银票咱家收了,你回去告诉庆嫔,梅林太不吉利,咱家的身子也不好,不易劳动,若娘娘有诚意,便来东宫吧,就在宫外会面。”
小玄子收回手,不由长出一口气,道:“是,公公的话,奴才一定带到。”
“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小玄子没再多说,躬身退出卧房,刚出房门,就碰到了走过来的小瓶子,昨日的一幕在脑海中浮现,他嘴角勾起一抹讨好的笑意,又作了个揖,这才错开走了出去。
小顺子看着他的背影,好奇地问道:“小瓶子,我怎么觉着他有点怕你,这是怎么回事?”
“亏心事做多了。”小瓶子随口说了一句,抬脚就进了卧房。
小顺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去了茶房。
杨清宁见小瓶子进来,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银票,道:“瞧瞧,两万五千两银票。”
小瓶子仅是瞥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笑着说道:“恭喜公公,财运亨通。”
“他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两万两。”杨清宁忍不住感慨道:“整整五万两啊,这银票在有钱人家,就好似白纸一样,送出去一点不心疼,还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
“公公现在也是有钱人。”
杨清宁苦笑着说道:“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但见识到庆嫔的大手笔后,再不敢这么想。我手上的物件虽多,却都是皇上和殿下赏赐,这御赐之物不能变卖,殿下赏的又不舍得,能拿得出的银子也就那么几万两,哪能说是有钱人。”
“若公公愿意,有的是人送钱上门,只是公公洁身自好,不给任何人机会,这才无钱傍身。”
小瓶子这话不假,若杨清宁肯收礼,会有大把的银子往他这儿送,只是他从不给人机会。
“我能有今时今日,多半是因为洁身自好,否则皇上能容忍我留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杨清宁始终保持着清醒,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
“公公英明,奴才佩服。”小瓶子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没有几个人在这繁华迷眼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初心,杨清宁做到了。
“我与她约好晚上亥时在东宫门外见。”
“东宫门外?”小瓶子怔了怔,随即说道:“公公就不怕她不来?”
“五万两银子都出了,她怎会不来。你去禁卫军一趟,与吴统领说一声,以免撞上,坏了咱们的计划。”
“那奴才该找个什么由头?”
“就说出了事我担着,其他不必多说。”
“是,奴才这就去。”
傍晚时分,凌南玉回了东宫,杨清宁与他说了此事。
“我让白鹰暗中保护你。”
“她是有事求奴才,又不是要谋害奴才,况且有小瓶子跟着,殿下放心便是。”
“那小宁子多穿点,今日格外的冷,别着了风寒。”凌南玉眉头紧紧皱着,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不知道的还以为杨清宁这是要去刀山火海走一遭。
杨清宁明白凌南玉是关心他,所以才这般紧张,笑着说道:“殿下放心就是。”
亥时很快就到了,未免暗中有人监视,凌南玉在这之前便回了寝殿,东宫的内侍除了值守,也都各自回了卧房。
杨清宁在小瓶子的侍候下,一层又一层地往身上套衣服,都快被裹成球了。他无奈地说道:“不过是出去片刻,用不着穿成这样吧。”
“这是殿下的吩咐,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可以啊,现在都知道拿殿下来压我了。”
小瓶子笑了笑,帮杨清宁戴上兜帽,道:“好了。”
两人出了卧房,一路来到宫门口,门房的人已被支走,小瓶子上前打开了宫门,率先走了出去,杨清宁紧随其后。
今晚是个无月夜,四下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虽然呼啸的北风停了,却依旧是冷得让人发抖。杨清宁紧了紧围巾,又拉了拉兜帽,跟在小瓶子身后,沿着宫道直直地往前走。
灯笼在漆黑的夜中发出昏黄的光,光罩的范围不算大,只能照亮眼前小片的路,在一小片的光亮中,还有更小一片的黑暗,就好似他在宫中的处境,只有东宫这一块地方是安全的,可这安全之中还藏着危机,而这危机则来自他本身的秘密。
待他们来到拐角处,便看到站在墙边的董春青,以及打着灯笼的李嬷嬷。
杨清宁走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娘娘。”
董春青穿着华丽的斗篷,即便在这昏暗的光线下,依旧夺目。她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杨清宁,道:“宁公公,这里无遮无拦,若被人撞上,你我要怎么说?”
杨清宁脸上挂着笑,低垂着眉眼,道:“娘娘若觉得不妥,那咱们便各自回去,天这么冷,别着了风寒。”
董春青神情一僵,除了凌璋,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况且还是收了她银子的人。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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