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子没多问,道:“公公可还冷,要不奴才再去加床被子?”
“不用,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杨清宁捧着茶杯暖手,道:“放你回去,你怎么不回去?和你妹妹一起过年,不好吗?”
小敏子笑了笑,道:“今年她家里有客,那个小院放不下那么多人。”
“家里有客?”杨清宁奇怪地问道:“你妹妹的婆家不是已经没人了吗?哪来的客?”
“是她娘家的表亲,多年未曾走动,也不知为何突然过来。毕竟是亲戚一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杨清宁点点头,道:“明日抽个空过去瞧瞧,就这一个妹妹,你总要护着点才行。”
“好,谢公公。”
这些年小敏子的钱几乎都给了他妹妹,杨清宁没少贴补他,他都记在心里,所以对杨清宁照顾的格外用心。
两人聊了会儿天,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帘子被掀开,小瓶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清宁神情一怔,随即问道:“结束了?”
小瓶子看了一眼小敏子,点头说道:“结束了。”
小敏子见状笑着说道:“公公,奴才去瞧瞧姜汤熬好没。”
待小敏子离开,杨清宁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快与我说说。”
小瓶子一直在偏殿内,只是藏在暗处,除了凌璋和凌南玉外,旁人皆不知情。
“皇上问了几句,董小姐没说实话,打算自己揽下所有罪
责,庆嫔也一个劲儿往董小姐身上推,想将自己摘个干净。皇上不耐烦,便直接下令将庆嫔打入冷宫,董小姐则被押入刑部大牢。”
对于这样的结果,杨清宁并不感到惊讶,令他惊讶的是过程,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道:“怪不得皇上会这样安排,若换个人来,还得找太医查验是否真的中了药,皇上亲自上阵,中没中药,没人比他清楚,也就省了这个环节。无论有多少理由,只要是算计了皇上,那就只有被问罪的份儿。”
小瓶子点点头,接话道:“皇上先发制人,将庆嫔和董小姐的思绪打乱,庆嫔试图插话,便干脆利落地将庆嫔打入冷宫,这样的震慑吓唬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吓一个准儿,最后董小姐便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都交代了。”
“有了这个由头,皇上又可将董家拿捏在手中。”杨清宁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董小姐,这么好的年纪,人生才刚刚开始,便已宣告结束。贪欲多么可怕的东西,再纯洁的人一旦生了贪欲,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公公不觉得二十万两银子从手中溜走可惜?”
杨清宁看了过去,好笑地说道:“你这是在戳我痛处?”
“奴才不敢。”小瓶子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勾起了笑。
杨清宁痛心疾首地说道:“二十万两,那可是整整二十万两啊,想想就心痛。”
“公公,演得过了。”
“过了吗?”杨清宁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脸,随即被自己逗笑。
小瓶子见他高兴,心里也跟着欢喜,道:“殿下本想回来,并未得逞,被皇上拖去了奉天殿。”
“殿下到底是太子,即便再不喜这种场合,也必须适应。”
“皇上也是这么说的。”
……
今日是除夕,家家都围坐在桌前团聚的日子,往日里早早就入睡的人们,今日放肆地挥霍着时间,一直到凌晨,甚至更晚,只为心中对来年的期许。东宫自然不例外,凌南玉回来时都已经亥时末。
“殿下回来了。”
凌南玉走到软塌前,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杨清宁看得一愣,好笑地说道:“殿下,宴会上没准备茶水?”
“宴会散后,父皇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
杨清宁点点头,道:“宴会上可有谁大放异彩?”
凌南玉摇摇头,坐到了杨清宁身边,道:“和往年一样,不过是弹琴、跳舞、吟诗、作画,没什么新意。”
凌南玉的心思根本没在宴会上,要问他表演的节目是什么,一准儿说不出来。
“奴才倒觉得华小姐的舞和鸿小姐的琴都十分出彩,只是当时奴才心里藏着事,并未静下心来欣赏。”
“出彩吗?”凌南玉闻言蹙起了眉头,道:“我怎么不觉得。”
杨清宁想起在奉天殿门前发生的事,关切地问道:“殿下心里还难受吗?”
凌南玉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道:“小宁子,若我对别人好,比对你好,你心里会难受吗?”
听凌南玉这么问,杨清宁便明白了,哭笑不得地说道:“殿下心里难受,是因为奴才对别人好?”
凌南玉老老实实地点头,“我就是看不得小宁子对别人好,只要看到心里就会酸酸的,很不舒服,总觉得小宁子会离开我。”
这不就是大多数独生子在面对父母要生二胎的烦恼吗?杨清宁心里觉得好笑,自己还没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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