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动了动嘴,这个词让他心头髮慌。
又是秘密。谈妄和祁砚清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祁楚星攥着扶手,指腹挤压到发青发白,然后笑了下,“好,我们在外面等。”
谈妄看着他的脸色,拿给他一条毯子,“外面冷。”
“不冷不冷,我们先出去了!”祁楚星忙慌转着轮椅出去。
连通院子的地方有小坡,就是为了方便轮椅进出。
祁楚星很快滑到院子里,垂头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以朝手里拿着谈妄没送出去的毯子,搭在祁楚星腿上,然后点了支烟,斜靠着树,目光透过玻璃门看里面。
祁楚星背对着房子,跟陆以朝说:“我也想抽。”
陆以朝看了他一眼,“小孩子抽什么烟。”
祁楚星眼睛还是肿的,他用手搓着毯子,“我和你们明明一样大,怎么我就是小孩子。”
“大家都是吃了26年的饭,我就幼稚吗。”
陆以朝看了他一眼,“可你就像小孩儿。”
祁楚星不想说话了,他看陆以朝一直盯着里面看,“你别看了,陆哥。”
陆以朝黑眸冷沉沉的,不知道里面在说什么,抽完一根烟都没说完,他又点了一根。
院子里有风,几片叶子吹落到祁楚星的腿上,他用手按上去,摸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腿。
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说:“早就跟你说要努力追人了吧,让你嘴硬,发个消息都让我发,现在不理你了。”
陆以朝啧了一声,用力抽着烟,“你可别说了,你跟谈妄穿一条裤子了?”
“反正没跟你穿一条。”祁楚星忍着不回头,但从陆以朝的表情能猜到里面的画面。
祁楚星又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陆以朝目光下沉,挪到祁楚星脸上,“你今天指定是来气我的,谈妄路上跟你说什么了?”
“我们没说话。”祁楚星垂着脑袋,微凉的手贴住眼睛,声音很小,“离婚了……不帮你了。”
陆以朝今天让这两人把话都堵死了。
院子里只有簌簌的风声,祁楚星打了个喷嚏,屋门就打开了,谈妄让两人进来。
陆以朝掐灭烟头,拍了拍祁楚星的头顶,“小楚星,陆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现在肯定不放手。”
祁楚星听着身后的动静,迟迟没转身,声音闷沉带着鼻音,“不放手也不是你的了,你可算了吧。”
身后没声音了,祁楚星算着时间,这才慢吞吞转着轮椅往屋里走。
然后就看谈妄还等在门口,给他撑着门。
谈妄笑着说:“我当你不会用轮椅掉头了。”
“发呆了哈哈。”祁楚星笑起来,但是这个笑着实不好看,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头髮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祁楚星进了屋子,谈妄递给他一杯温水,“陆以朝把砚清抱上楼休息了。”
“我哥还好吗?”祁楚星捧着水杯,手指渐渐回暖。
“还好,已经睡着了。”谈妄坐在他面前,“吃东西吗?你是不是没吃晚饭就来……”
祁楚星打断他的话,衝他笑了一下,苍白的脸颊衬得眼睛更红了,“我哥很喜欢你的信息素,你多陪陪他。”
谈妄:“那是当然。”
祁楚星点点头,撑着笑容指了指楼上,“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上去了。”
“楚星,其实让你过来还有件事。”谈妄拽住他的轮椅,轻易把他转回来,让他面对自己。
离得有点近了,祁楚星往后靠了一下,轻轻转动轮椅往后退,“……你说吧。”
这些小动作都没逃过谈妄的眼神,他说:“你和砚清是双胞胎,我看过你们腺体中的脱氧核糖核酸对比,相似度很高。”
祁楚星没太懂,就点了点头等他继续说。
谈妄继续说:“你的信息素一定程度上,能够刺激和促进砚清的腺体活度,他的腺体现在已经有了枯萎的趋势,需要尽快提高活度。”
祁楚星吓得唇色都白了,“我该怎么做!”
“听我说。”谈妄让他先冷静,“简单来讲就是需要你的信息素。”
祁楚星愣住了,双手紧攥着腿上的毛毯,“可、可我没有信息素,我腺体不太好用了,这怎么办啊,我太没用了对不起……”
“谈妄,要不你把我的腺体换给我哥吧,行不行?”
谈妄没有及时说话,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作为祁砚清的心理医生,他对祁楚星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祁砚清在17岁的时候预约到了他的专家号。
就开始成了他的病人,然后这个名字就屡屡出现。
好的坏的,日常生活的很多事情,都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谈妄笑笑说:“那你一定很烦这个人。”
祁砚清:“楚星吗?我不烦他,但我烦别人跟我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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