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陆以朝觉得不好,这明显就是敷衍。
“别跟我生气。”他坐在沙发上紧紧抓着祁砚清的手腕,鼻音很重,“我发烧了,原谅我一次。”
“没生气。”祁砚清往出抽自己的手,陆以朝还在发烧,把他的手腕都攥得发烫。
“小鸟,走啦,快点来!”小铃铛笑嘻嘻地跑进来,激动地衝祁砚清招手。
“去哪儿?”陆以朝马上站起来,紧张地看着祁砚清,“你要走?”
小铃铛仰头看着他:“哥哥,我们去打渔,爷爷说你在发烧,让你睡觉。”
“哥哥已经没事了。”陆以朝去拿外套,“我还没见过打渔,一起去吧。”
祁砚清皱眉看着他,语气不怎么好,“陆以朝你什么毛病,刚测了体温你还在发烧,去船上吹海风啊。”
陆以朝拉好拉链,“我真的没事,现在已经不难受了,走吧,一起去。”
他拉了拉祁砚清的手腕,又拍着小铃铛的脑袋,病态的脸上挂着笑容,“带路,我们一起去。”
“好!”小铃铛抱着花雕往外跑,“小鸟锁门!”
冬天一般在中午捕鱼,这个时间的太阳最好,海风都没那么刺骨了。
“小鸟,来试试吗?”邓爷爷手里拿着渔网,“你之前不太会,现在来一下。”
“好。”祁砚清站到甲板边上,学着旁边船上的人,把渔网往外一抛,在海面上圆弧状地撒开。
渔网边角有漂浮球,开着船就能把渔网彻底拉开,很快就全部沉入海中。
“不错不错,这下子就抛得很好。”邓爷爷在一旁笑起来,“所以你看,其实你抛得怎么样都没关系,结果都一样。”
祁砚清笑起来,跟邓爷爷点点头。
“凡事得想想结果,想想最后能得到什么,用错方法不要紧,及时改正,渔网总归能入海。”邓爷爷看着跃出海面的鱼,“鱼不就一直在海里吗。”
祁砚清的长发被风吹乱,挡着他脸上的表情。
邓爷爷身板瘦小挺直,说话很有劲儿,他又说:“我能看出来你和小陆在闹别扭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祁砚清摇头,面对着邓爷爷,脾气收敛了一些,又说了句,“不算……吵架。”
邓爷爷往船舱里看了看,小陆和小铃铛在一起,像是在研究贝壳,桌子上还有猫。
就转头看的这一个空檔都能对上陆以朝看过来的眼神。
“小陆一直在看你。”邓爷爷笑着说。
祁砚清没回头,反而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海面走神。
“回去吧,外面风太大了。”邓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砚清跟着进了船舱,听到小铃铛正在给陆以朝介绍贝壳,旁边的水桶里还有鱼,花雕在玩。
陆以朝带着口罩,跟小铃铛隔着一定的距离,“你懂的比哥哥还多。”
“是吧,我很厉害的!”小铃铛笑起来。
陆以朝没吃晕船药,这么一会儿就快不行了,胃里一直搅,脑袋也疼,觉得身上困乏酸疼,没什么力气,完全是在强撑着精神。
看到祁砚清进来后,他就往旁边坐了坐,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冷不冷,给你这个。”
是他一直捂着手里的暖水瓶,祁砚清看了一会儿还是接过来了,温度正好不烫也不凉。
邓爷爷又去了外面和其他渔民说话,喊的声音很大,小铃铛在擦贝壳。
陆以朝往祁砚清身边靠了靠,就想跟他挨着,带着口罩声音特别闷,“捕鱼好玩吗。”
“还可以。”祁砚清说。
陆以朝眼皮有点发黏,他清了清嗓子,“那以后每年都来,我们一起。”
“好呀!”小铃铛立马接话,“以后每年都过来玩吗!小鸟,真的来吗?”
“一年会来很多次。”祁砚清玩着她的辫子,“家里的音响能打电话,学会了吗?”
“学会了!”小铃铛用力点头,“很简单,说话就可以打电话了。”
“那你要教会爷爷,我的手机号背下来了吗。”
“背下来了,我记性特别好!”
祁砚清应了几声,“手机里也存着,但是背下来最保险,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什么事都能给我打,考试了,被欺负了,有不懂的事情了,都可以找我。”
小铃铛有点舍不得他,垂着嘴角,眼睛红红的,“小鸟,你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了吗?”
“不能了。”祁砚清声音温柔带着笑意,“那你愿意离开这里,跟我出去看看吗。”
小铃铛啊了一声,苦恼地皱起眉头,“我不愿意,这里很好!”
这是祁砚清能想到的答案。
“小鸟。”小铃铛轻轻拉住他的手,“你是找到家了吗?”
祁砚清半张着嘴,一时间给不出准确答案。
忽然,肩上一重。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