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车灯亮起,祁砚清擦着额头的冷汗,呼吸微喘,看到了季朗月。
“我天,这是什么情况!”季朗月三两步跑过来。
祁砚清大口喘气,“你车里有灭火器吗?先喷。”
季朗月拿灭火器把整辆车都喷了一遍,就放在手边,然后进到副驾和祁砚清一起救人。
两个人快很多,陆以朝腿抽出来的时候,小腿完全被血染红,上面都是深可见骨的伤。
祁砚清让他靠着车门,用力揪住他的衣领,“你就应该抓着我,死都不放手。”
陆以朝虚弱地靠着他,看着他脸上都是灰尘,额头还挂着冷汗,唯独那双生气的眼睛格外的亮。
他轻轻吸着气,软着声音说:“我错了……我改正了。”
季朗月:“赶紧的吧,去医院,我看你快失血而亡了,还改正,改命吧。”
“砚清,他被你反向标记了。”
还在车上的时候,陆以朝就晕过去了,靠在祁砚清身上还一直握着他的手。
祁砚清用围巾简单包扎了他的腿,浅灰色的围巾很快就被染成暗红,血还一直在外出渗,体温也越来越低了,嘴唇发白干裂,呼吸很微弱。
他反握着陆以朝的手,扣住他的手指。
季朗月从后视镜看着,安慰:“清神别太担心陆总,只要没什么内伤,腿骨折什么的都好说,就快到了。”
“你们两个也是真猛,在这种地方稍有万一可就掉下去了,陆尧那种人渣死就死了,你们拚命……”
祁砚清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陆尧作恶太多,这次更是摆明了要他们死,陆以朝昨天看了视频都快崩溃了,再面对陆尧不可能保持理智。
祁砚清试着陆以朝的体温和呼吸,心臟一直悬在嗓子眼,精神紧绷着。
到医院的时候,谈妄已经安排好人手在门口接人,直接把陆以朝推进了急救室。
“别担心。”谈妄和祁砚清说,“你等在外面……”
话正说着,就看到昏迷的陆以朝还抓着砚清的手腕。
几个人上前想掰开陆以朝的手,可那隻手像是上了锁的镣铐,没有挪动分毫。
谈妄说:“已经没有意识了,掰不开,砚清一起进来。”
祁砚清也进了急救室,他没说话就一直看着陆以朝,走路的时候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停在病床前,他脱力地站着,脸上一直挂着冷汗。
有三个医生在给陆以朝处理伤势,声音听起来很杂乱。
“小腿骨折,脚踝粉碎性骨折,需要尽快手术。”
“胃出血,出血点比上次多,准备血袋,病人已经严重失血。”
“左侧肋骨多发性骨折,导致肺挫伤,应该还伴有轻微脑震荡。”
“信息素紊乱,数值低于正常值,最好有安抚信息素。”
“砚清……砚清。”谈妄看着在旁边走神的人,声音大了一点,“砚清!”
祁砚清茫然地转头,眼神还是飘着的,慢半拍地看向谈妄。
“给陆以朝释放一些安抚信息素。”谈妄声音很温和,“他现在需要你。”
玫瑰花香释放出来,比较淡,他的腺体还在休眠状态。
“慢慢来,不需要太多,让他知道你在就可以。”谈妄说。
祁砚清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恍惚,像是浸在了水中,好像只剩他和陆以朝了,可是陆以朝的手好凉,圈在他的手腕上好像一点温度都没有。
车祸所有撞击都在陆以朝这边,在掉头撞陆尧的时候,也是车的左边侧着撞的,他一直觉得撞得不算严重,安全气囊都没弹出来。
祁砚清看着各种机器各种手术刀,打针输液缝合伤口。
还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最后只听到谈妄说了一句:“别担心,能把人好好还给你。”
当然要还给他,本来就是他的。
一场手术换了好几个医生处理不同的伤势,到晚上才好,陆以朝在注射过麻药后就松手了,只是祁砚清还是一直待在里面。
然后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谈妄脱了手术服去病房的时候,发现只有贾伊在。
“砚清呢?”他问。
贾伊:“清神就跟着进来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看着脸色也不太好。”
谈妄是在医院楼下的空场地找到祁砚清的,祁砚清蹲靠在墙边抽烟,不想被人看到,就在背光的角落里。
谈妄走过去递给他一盒温牛奶,“又抽烟。”
“谈哥。”祁砚清手边的灭烟台上已经摆了七八个烟头。
谈妄拿走他的烟,给他把牛奶打开,“陆以朝没事了,看着严重,都不会影响身体,别太担心。”
“嗯。”祁砚清站起来,没什么劲儿地靠着墙边,眼睛一直垂着。
谈妄释放出一些安抚信息素,温和地问他:“在想什么。”
祁砚清轻抿着唇,眼睛里带着茫然无措,“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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