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两个城市, 不在一起的话, 如果有什么事,实在鞭长莫及。”
“你说得对。”老太太点了一下头,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精神再好, 也终究是老了, 她叹口气,“我和你外公最近也在讨论这件事。”
“不去呢,怕遗憾,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的了,总觉得看你们不够。”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失笑,“可是去呢,又怕给你们添麻烦,要是再往前十年,我们都还能帮上忙,现在就只能是拖累喽。”
厉江篱也笑,语气有些嗔怪地道:“往前十年,应该是我高三的时候,您天天给我炖猪蹄和排骨,吃多了我拼命上火那会儿是吧?”
老太太哎哟一声:“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后来不是你爸给你开药吃好了么,快忘了快忘了。”
严晴舒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她一眼,像是要赶紧换话题:“前几天我跟菜菜妈妈打电话,听说他有喜事,总算有对象了,我说是谁啊,是不是他同事或者师妹啊?”
“他妈妈说,都不是啊,是严院长家那个小姑娘,以前菜菜去莫医生那里看病,经常会见到的,小名叫小红豆的,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哎哟,你那个时候好得意的,眼睛比现在还要大,又会叫人,乖得不得了。”
严晴舒从很多长辈那里听说过自己小时候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听着格外羞涩。
大约是因为厉江篱就在旁边,听起来总有种被他扒光老底的赧然。
特别是厉江篱还听得特认真,问道:“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有拍过照的,回去问问你妈妈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洗出来。”
老太太话说到这里,总算是开始上菜了。
这家餐厅用的餐具很明显是特别定制的,用的材质似乎也不普通,摸起来有种温润的沙沙的质感。
不过和包厢的环境非常配,配到让人差点以为是包厢的配套餐具。
开场就是餐厅的精选鱼子酱,据说是出自奥希特拉鲟鱼和欧鳇的杂交品种,鱼子酱放在白梅花的花心位置,白梅花绽放在树枝上,白梅花的花瓣是用面衣做的,酥脆到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捏碎在手掌里。
严晴舒吃了一口,白梅花发出咔呲咔呲的脆声,鱼子酱的风味格外浓郁。
这是个还算不错的开场,严晴舒有些满意。
下一道菜里还有鱼子酱,不过这次的鱼子酱是史氏鲟鱼子酱,产自于一种我国本土的古老鲟鱼品种史氏鲟,鱼子酱的颗粒很饱满,略微有水果清香和坚果香。
搭配鱼子酱的是杏仁泥,有股淡淡的奶香。外面还包裹着一层脆脆的海苔,吃起来口感很丰富。
老太太笑着问她味道怎么样,她点点头:“主厨有心了,能感觉到他很用心地在进行中西结合,也有点创新的意思在里头。”
客人对自己挑选的餐厅表达了认同,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老太太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更好了。
老爷子举起酒杯,要和他们碰杯,在座四人,只有厉江篱杯子里是橙汁,因为他要开车。
他问老爷子:“外公你也喝啊?”
“我们打车来的,老啦,开车本来就不安全,更何况是晚上。”老爷子笑呵呵地应道。
厉江篱顺势就道:“可不是么,要我说,你们就该去容城,让我妈接送,你养她小,她养你老,应该的。”
老爷子就问他:“那你呢?”
“我也养啊,我妈只是统称,她代表了她身后整个家。”厉江篱说着,又忍不住吐槽,“舒主任是可以代表我和我爸的,但我和我爸不能代表她,你们懂的吧?”
大家都笑起来,老爷子就说:“要我们长住也可以,等你有小朋友了,家里不无聊了,我和你外婆自然就舍不得走了。”
人有的时候为什么故土难离,其实都是因为环境,在熟悉的环境里,知道菜场超市在哪儿,知道去哪儿可以坐到车,知道医院药店在哪儿,身边都是能说得上话的熟人,这种安稳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安全。
厉江篱忍不住给自家外公挑大拇指:“您是懂催的,跳过催婚,直接催生,国家生育率多亏有您。”
“菜菜,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老爷子很得意。
从进门开始这二位就一口一个菜菜地叫,严晴舒明显对这个称呼很好奇,一听到他们这样叫他,立刻双眼放光。
这让厉江篱很无语,终于忍不住抗议:“外公,我已经大了,能不能不叫我外号?”
“什么外号,这是你的小名呀。”老太太不同意他的话,“是不是只有家里的长辈才这么叫你?那就是小名,外号是别人叫的。”
厉江篱不知道她这理论哪里来的,刚想辩解,老爷子就点着头说:“没错没错,等你有小朋友,我们就不这么叫了。”
厉江篱哼笑一声:“有研究表明,第一次生育年龄在三十四岁的女性,比二十多岁生育的女性更健康和长寿,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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