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什么瓜葛?那他能不能从这方面,打听到有关知己的消息?
但令他失望的是,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报社里的人却都像是真的不知道半点,和容与这个笔名有关的消息。
只能说林路留是走错了道路,一步错步步错,但凡他想得简单一点,直接去信去询问陈知意的地址名字的话,说不定这时候两人早就见面了。
十月二十一日,燕京日报上发表了两篇皆以讽刺主义为题材的小说,一篇为《纺织女工春雨的一生》,一篇为《说张三》,两篇文章一篇署名为一个大写的外文字母“g”,另一篇却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容与”。
两篇小说一经发表后,都纷纷在文学界先后引起了一阵动荡。
而这两篇小说署下的笔名,对文坛来说,却都是第一次见,再观其文风笔触,显而易见的都应该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这引得外界纷纷感叹当今文坛后继有人的同时,也在小范围内,就文章内容引发了一阵争论。
先是《纺织女工春雨的一生》,因其揭露了纺织女们悲惨的一生,行文有理有据,描写翔实,同时戳中了一部分资本家的痛脚的缘故,引得一家规模颇大的纺织厂雇佣写手,首先开始了对这片文章的批判。
其文章中多用了“无稽之谈”来否认纺织女工们糟糕的处境,接着就“纺织行业为当前经济做出的贡献”、“因为个人的遭遇就否认整个行业是因噎废食”等理由,展开了一系列论证。
文章最怕的不是被人骂,而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激不起半点水花,一篇文章,越是有人骂,就越能反衬出它的价值。
就这一点来看的话,《纺织女工春雨的一生》显然是极其成功的。
在继出现之后,接下来接二连三的开始在其他小报上,出现了对这篇文章的批判。
而《春雨》的支持者们也并不甘于寂寞,纷纷开始在报纸上发表对它的声援。
一时间,这篇文章竟以一己之力,造成了对一个行业、甚至整个工业与人文之间的批判与反思。
在《春雨》的气势下,和它相比,另一篇《说张三》,就显得有些乏力了。
它也引起了一阵小规模范围内的讨论,但这些讨论是谨慎的、低调的、仿佛惊动了什么似的,如若不是已经斟酌过百遍,能够确定无疑这些词汇的正确性的话,讨论者们是绝不会轻易将这些言论,发表到纸上的。
《说张三》所指向的问题,实在是太犀利了,从来弱国无外交,这一百多年来,多少能人志士漂洋过海,甚至不惜客死他乡,不惜抛头流血,“上下求索,九死而未悔”,不就是为了找到这么一个强国的法子吗?
竟是制度变革!竟是制度变革!
时人虽然对此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但在普遍的观念里,仍旧秉持的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实业救国的主流,甚至学西方,照搬他们的政体,也不过是懵懵懂懂的囫囵吞枣,向强者学习罢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这么明明白白、单刀直入的提出,国之弊病之所以会如此,竟是因为制度的原因。
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其实就算陈知意不提,不久之后也会有人提出这个观念,毕竟不少人已经模模糊
糊的有了这个念头,就只差捅破这层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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