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为是“男性的领域”,女性想要在这些领域内做出成就,期间不知道要忍受多少偏见和歧视,要付出多于男性的多少倍努力。
“我不怕的,我之前没好意思给你讲,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在物理上有点天分,至少对我来说,很多理论理解起来都比其他科目要简单,好多人说很难的东西,我也觉得还好”
她还是这样的性格,一说起感兴趣的话题来,就絮絮叨叨的。
陈知意和以往一样认真听完,再抬头的时候,特别佩服的夸了她一句,“现在的周妙妙特别勇敢。”
周妙妙被这句话夸得脸红,随后小声开口,“我都没和别人说过这些话,只有你不会笑话我。”
一个十几岁的,以前从未在物理这方面崭露过什么天分的小女孩,忽然开口说今后要学物理报效祖国,谁都会觉得她是在异想天开吧?
只有陈知意不会把这当作是天方夜谭,会认真的听她每一个可笑的想法,会郑重的鼓励她。陈知意和周妙妙聊得投入,并没有发现燕京大学门口不远处,简容怀疑的视线。
这段时间,她虽然都躲在萧肃的家里,但心里还是想回学校上学的,只不过怕又听到那些流言蜚语,这才总是在校外徘徊,几次都不敢进去。
自从刘良山那边发难之后,简容就再也没和学校里的人联系过了,再加上萧肃住院,她一时更分不出心力去关注其他事情,因此她对陈知意的印象,还停留在“这个乡下女子痴心妄想考燕京大学,结果当然没考上”这上面。
此时见了陈知意和身边的人面色沉重的走进校门,心里只以为她是不甘心,还想着去学校里沾沾文气,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优越感。
她如今是不敢进学校,但她好歹也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啊,进这个学校的大门名正言顺,不像这陈知意,还得偷偷摸摸的,用高中生的身份进校门。
这样想着,简容心里也多了几分进学校的勇气,人家没考上的都有这个脸走进这扇大门,更何况她这个正经的燕京大学的学生?
陈知意进学校后,很熟门熟路的就往行政楼走,毕竟已经来过一次了。
因为和周妙妙之前谈的那个话题,两人的情绪此时都有些低落,沉默着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竟然那么巧的,在这地方偶遇了简容。
刚才在校外,隔的距离远,简容没看得太清楚,此时走近了之后,她才注意到了陈知意手上的文件袋。
而且看她走的方向,也仿佛是要去行政楼那边办手续?
简容是经历过一次入学手续的,自然很眼熟这一套流程,看陈知意这作派,就猜出了她这约莫着是被录取了,这是要去交材料。
她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心里也有着借着这股劲儿突破心理障碍,走进学校的想法,这才跟在了陈知意身后。
此时理智回笼后,她心中却又生出了一番别的猜测。
她当初明明是亲眼看过那份录取名单的,还看了好几遍,十分确定那上面没有陈知意的名字,那么问题来了,今天她怎么又会来学校办手续呢?
联想到这女人和谢峻之间的关系,简容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个十分恶毒的猜测──这乡下女人不会是走了什么后门吧?
毕竟她和谢峻关系匪浅,而依着谢爵士的权势,只不
过是一个小小的燕京大学入学名额而已,不算什么大事,自然是随口就能把陈知意添到录取名单上。
其实她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很自然。
当初陈知意因为意外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录取名单上的时候,谢峻和白计宁也的确是在第一时间,致电了燕京大学的校长裴鲜于。
可怜这位裴校长,前脚先接到了白计宁的电话,询问为什么陈知意没有被录取,后脚又接到了顶头上司教育局长的电话,隐晦提起这位陈知意同学的考试情况。
白计宁询问的语气虽然十分客气,但他是学校的大财主,还刚捐了一栋楼,裴校长半点不愿意得罪了对方,学校要发展,学生要培养,这些可都需要白花花的钱在后面撑着。
至于教育局局长,对方手上卡着财政部对各所高校的拨款,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裴校长也愿意敷衍好对方。
裴校长整日为了学校发展愁到头秃,此时挂了两拨人的电话后,赶忙就去招生办问了这位陈知意的情况。
和学校里的许多教授不同,裴鲜于为人圆滑,许多清高的文化人不屑于去做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那么大一所学校要维持下去,各方面的关系要打点好,很多时候光靠着一股文人骨气,半点用都顶不上。
大家的目标一致,其他人做不来的事,他来,像是开后门这种让人不耻,极大可能会留下骂名的事情,裴鲜于权衡了一下利弊后,就应下了。
他以前也是文学系的教授,书教得极好,意气风发的时候,曾和李友渔一起在报纸上针砭时弊大骂狗政府、舌战群儒推广白话文,如今从前辈那里接过了这所学校后,每日有许多琐事要处理,渐渐的却很少再开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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