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你有没有良心啊!用你那造原子弹的脑袋来为难一个话都说不圆的学龄前儿童!
可是,胖崽却不知道大人们的阴险。
热爱挑战和探索的小虫崽把这当成见父亲的一项通关挑战,欣然收下了玩具。
打通关,就能见到父亲,对于小宝宝来说,比遥遥无期的等待要容易理解得多。
小胖崽听话地跟着徐行知上了飞机。
飞机上,胖崽兴致勃勃地摆弄新玩具,徐行知在旁边看着,看胖崽的小胖手抓着九连环一窍不通瞎摆弄。
摆弄着摆弄着,胖崽居然就解开了第一个圆环,徐行知不由大吃一惊。
“宝宝怎么解开的?”徐行知凑过来看。
胖崽的脑子也许不是三岁小孩的脑子,但嘴确实是三岁小孩的嘴,他说:“这样,这样。”
徐行知:“……”
胖崽:“这样,这样。”
徐行知眼睁睁看着他胖乎乎的小手又把解下来的圆环套回去了。
他刚刚居然不是在瞎摆弄?!
而胖崽解开第一个圆环之后,很快就解开了第二个,只是碰到第三个时,他的胖脸蛋皱了起来,摆弄许久,又把前两个圆环套上了。
第三个圆环解不下来,就代表这套解法失败了,胖崽有点儿沮丧。
徐行知在旁看着,默默地想——
方曜,你真是不做人啊。
然而,胖崽虽然看起来是个软绵绵的粘人哭包,骨子里却还是继承了父母坚持不懈、迎难而上的倔强,他努着小嘴,在飞机上整整摆弄了好几个小时。
等下午回到宋悦家里了,他仍埋头苦干,坐在沙发上皱着脸蛋一言不发地解九连环。
宋悦看得都有点儿害怕,在旁小声同徐行知嘀咕:“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你和方先生认识这么多年了,方先生也会这样吗?”
徐行知:“方曜劲头上来的时候,比这还可怕,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常事。”
宋悦忧心忡忡:“唉,小孩儿太聪明也不好。要是我的小孩儿,我只希望他开开心心的。”
徐行知一愣,转头看他。
宋悦:“……”
他有点不自在了,也许是这几天想这事想多了,他居然在徐行知跟前说漏了嘴。
这下想收回也收回不了了。
好在,徐行知没有打趣他,只笑了笑:“我也这么想。”
他顿了顿,说:“悦悦,不怕你笑话,我这次送方朔过去见到方曜,看见他们父子俩亲亲热热的,心里也想,要是我有儿子就好了。”
“原先我更年轻一点儿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些,逗逗别人家的小孩儿玩玩就算了,要我自己养,那是不可能的。”
徐行知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我为什么会突然想些这个?”
宋悦:“……”
说实话,他这两天也在想这些,只是不好意思和徐行知提起。
为什么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以后的事呢?难道真是水到渠成,应该步入婚姻了?
正当宋悦这么想着的时候,沙发上的小胖崽放下了仍未解开的九连环,长长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宋悦回神,问:“宝宝困了?”
小胖崽吧唧吧唧嘴:“宝宝饿了。”
徐行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六点半了,该吃晚饭了。”
他站起身:“我去做饭。”
宋悦也起身:“吃点什么?我给你打下手。”
两人才起来走了一步,屋里忽然一黑。
徐行知和宋悦双双顿住。
“停电了?”徐行知伸手按了按客厅的电灯开关。
小胖崽挠挠脑袋,重复:“停电了?”
宋悦开门往走道上一看,发现走道上的灯都灭了。
真是停电了。
走道上飘着饭菜的香味,应当是邻居家在做晚饭,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各家各户吵吵闹闹的声响。
平淡安稳,家的感觉。
而走道的窗外,是暗下来的天空和绚烂的晚霞,最后一点儿落日余晖已经沉入了地平线,对面的大湾广场已经华灯初上。
宋悦的心忽而一动。
远离家乡在这个朝气蓬勃日新月异的城市打拼了十几年,在这一刻,异乡漂泊的心好像终于找到了几分归属和认同。
他恍然意识到,十八岁时和路昭挤在工厂的楼梯间看大湾广场的除夕烟花时,自己许下的雄心壮志,不知不觉竟已随着这座城市的腾飞一起实现了。
他在这座城市做成了一番事业,他花了十几年在这座城市落地生根,早已经与它密不可分了。
该在这里安家了。
而且,他也已经有了合适的伴侣人选。
屋里的徐行知在窸窸窣窣翻找,喊着他:“悦悦,蜡烛放在哪儿呢?”
宋悦回神,连忙关门进屋,给他找来了蜡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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