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落墟峰的时候,却发现末阳不在峰内,留下的只有普通弟子,那位子赦也找不到踪影。探问一圈之后,仍然没有得到结果,思索片刻后,江泫又去了重月的浮云峰。
现在的浮云峰实在热闹。浮云峰是重月的地盘,峰上最多的就是药田药架、花花草草,一片宁静悠然之意。就连她和弟子们住的地方,也不能称作殿,更像是山下质朴简约的村落,门前院中都有晾晒草药的地方。现在这些地方站满了穿着面目冷厉、目不斜视的护卫,肩上戴甲、腰间佩剑,甲上刻着风氏的家纹。
他们守在外头,主人自然在堂内。见江泫来,他们原想阻拦,领头的看见悬在他腰间的玉令,却是神色一变,迅速呵止,对着江泫举手一揖。
“伏宵君现在要进去么?少主现正在堂内与重月君议事……”
江泫瞥了他一眼,随后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过了。饶是这样的态度,对方也不敢有丝毫怨怼,垂首站去一旁,不再多言。江泫走到堂前,抬手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瞬间,门内一静。
江泫站在门口环视一圈,发现这堂中实在热闹得很。重月和末阳坐在上座,下方是风氏的少主风定,身后站着几名素衣随从,个个面色都不大好看。堂中立着宿淮双、银清、何妨、子赦四人,听见开门的声音,都条件反射地转过头。
见来的是江泫,一时神色各异,宿淮双的双拳稍微紧了紧,碍于礼数抿唇不语,视线却落在江泫身上,在他衣襟绣着的梅纹上停顿片刻。
在场之人中反应最大的,当属末阳。他甚至直接从座上站起来,道:“你来这儿作甚?”
听语气仿佛十分不欢迎他来。
江泫神色如常道:“只是过来找重月。这里有什么事?”
末阳道:“这里无事。你回去!”
重月听见他这样的语气,轻轻皱起眉尖,似乎想说话,原本坐得好好的风定却道:“有事的。伏宵君,可否让我们将宿淮双带回去?”
江泫兀自挑了个位置坐下。等到坐好以后,他才淡声问道:“何故?”
无论是回忆里头见,还是上一次九仙台见,风定的神色总如其名一般云淡风轻。但这一次,江泫从他眼中瞧出淬骨的冷意和狂怒。
他道:“他杀了我的妹妹,风愔。”
隔岸观火6
银清忍了忍, 还是没忍住道:“风少主,风愔并没有死。”
此言一出,风定颇为阴冷的眼神立刻扫了过去。他今日怒火颇盛, 只是有几位尊座在场才勉强维持住风度,没有当场发火骂人。饶是如此, 他的眼神也半点不让, 咬牙切齿道:“是,确实没有死。但元神已失, 尚不知在何地,寻回来的机率微乎其微!还是说银小姐能把小妹元神找回来?”
银清被他这样尖锐地一刺, 脸色不太好, 却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今晨族中弟子告知我, 小妹的灵命牌灵光黯淡, 恐有生命之忧。我便一路马不停蹄地从玉川赶来中州,进了上清宗,见到的竟是这样一个妹妹!”他冷声道,“早先时候, 我便不该同意让你们将她关到那个思过崖底下去。她是风氏的嫡女,从小被族人捧在手心里头长大,如何在思过崖待得过整整三月?”
“我之所以同意,一是虽非本意, 但她确实对伏宵君出言不逊。二是她性格的确太过骄纵, 应当寻机管教,正好寻机让思过崖代为行之。我本打算最多半月便来上清宗向尊座赔礼道歉,再将小妹接回去, 岂料宿淮双出手戕害!”
风定道:“小妹的元神,我们风氏自然会去寻。只是无论寻没寻到, 罪魁祸首我们都是要带回去处置的。伏宵君,您是上清宗的尊座,是宿淮双的师长,也应当知道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
江泫支着头,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自然。”
风定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这就——”
江泫道:“只是你一面之词,又如何让我相信,风愔是为我弟子所害?”
风定原以为他是同意了,正想挥手让人将宿淮双带走,不想他后面还有这么一句,当即道:“并非一面之词。有前因,也有动机,亦有证人。”
他说到前因两个字的时候,宿淮双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瞳微微一抬,落在白衣人的身上。他一贯是不喜欢辩解的,此时却低声开口解释道:“师尊,我没有害风愔。”
自然没有。风愔怎么没的,他再清楚不过。只不过此时坐在堂上,姑且要保持所谓的公正,再者此人不知哪来的底气虚构事实咄咄逼人,倒让江泫心中有些不悦。
他道:“你且说说。所谓的前因、动机、还有证人,都是什么?”
风定道:“此事乃是秘辛,还请三位亲传弟子退避。”
何妨慢悠悠道:“既是秘辛,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定然与此事有关。我与子赦、银清与宿师弟结伴去过崖底,若按照你的说法多少也算是个帮凶,我们为何又听不得?”
他本意是想听听这个风定嘴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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