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被叔父关进卫生间的那一瞬间,殷时敏锐的偏头,不知名的恶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明亮的白瓷室倒映着他们的侧脸。
在不知何时, 他们在地面的倒影中逐渐出现几个人影,嬉笑哀怨汇聚成怨恨如潮水一般在他耳边疯狂呢喃。
殷时猛然捂住耳朵,他眉头紧蹙,似乎难以承受般弯下腰躬身颤抖,他小手捂在耳朵上挡不住它们的恶意,丝丝缕缕的缠绕在身上,侵入呼吸肾肺霸道的占据每一刻颤抖。
他承受不住的惊叫出声,一头栽倒地上, 痛苦嚎叫:“啊啊啊!!!”
敖湘吓了一跳,连忙把他卷起,再一抬头,恶意将光芒笼罩,化作阴霾遮盖着头顶,阴冷如魔风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席卷。
孩童的笑声和哭闹化作尖锐的鸣啼,对生者的怨恨如有实质,化作飞鸟在头顶盘旋,在一瞬间倾斜而下, 恶意刮蹭在皮肤如瘟疫一般缠绕,连带着全身都泛起了尖锐痛苦。
有一只九头鸟的怪物从黑暗中探出头,金眸被黑线占据,割裂着可怖的瞳孔。
它声音温吞缓慢, 发出刺耳的讥笑:“好久不见了, 小十。”
“我好痛啊……好痛苦啊……真的好痛啊……”它发出叹息, 长久难以拔除的痛苦化作此刻的怨恨高声尖叫。
“来陪我吧!小十。”
“来向我们赎罪。”
“唳!”似鹤似鸦的惊叫化作利刃,随着翅膀扇动汹涌而来。
“敖湘!”殷商猛然回头。
他三两步冲到厕所门口,一打开无数恶念如潘多拉的魔盒在一瞬间冲出房间,霸道的侵占四周每一个角落。
分明是天光明媚的大白天,在此刻已然昏暗如深夜,如坠深渊之中。
剧烈的狂风猛然吹向他们,吹起衣摆发丝,以至于两人的脚步在狂风中都略显踉跄。
殷商艰难的顶着恶意,在倾泻的疯狂中抓住了卫生间的门框,猛然冲进去时为眼前的画面瞳孔巨震。
只见敖湘跪坐在地上,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十,仰头看着头顶那只巨大遮蔽天空的九头怪鸟,由恶意组成的怪鸟周身紊乱着如同命运线一般的东西,早已在作恶的一瞬间被染成了不详的黑色。
在无边黑色中,只有敖湘的银发还在散发着微光,他整张脸都仿佛被莹光笼罩,背对着他们仰头与怪鸟对视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肩膀颤抖,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坦然的张开手,仿佛献祭一般想要迎接怪鸟。
怪鸟扇动着翅膀,讥笑声不停在空中盘旋,九个脑袋化作人脸,都是稚嫩的少年郎,怨恨又嫉妒的凝视着所有活人。
它讥讽的尖叫一声,带着对生者强烈的怨恨冲向敖湘。
殷望轩瞳孔一缩,他猛然推开要去护人的弟弟,只身挡在所有人的面前。
恶意如利刃一般贯穿他的胸口,丝丝曼曼的命运线在一瞬间颤抖断裂,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胸口如同一个黑洞,接纳了所有的罪恶,在一瞬间吞噬了所有的恶意。
殷望轩瞳孔微缩,在所有人惊声呼唤中缓缓倒地,眼神还执着的定在高空,艰难的朝上方伸出手。
“我的……我的……”我的孩子啊。
我真的希望你能安息。
我真的……羽西~整
他吞咽了一口污血,目光歉意的看向高空,彻底失去了呼吸。
九头的怪鸟僵住了,它发出凄惨的叫声,远比之前的怨恨还要痛苦,组成它身躯的恶意抽丝剥茧般散开,被阳光驱散。
转眼间,怪鸟化作九只三足金乌,痛苦的围绕在殷望轩的身边发出失去亲鸟的哀鸣,翅膀张大,终是再如何乞食讨怜,也再也得不到回应。
它们是被羿杀死的九只金乌,怀揣着对生者的怨恨,徒劳而痛苦的活在人间。
好痛苦啊好痛苦……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想……
殷望轩的灵魂仿佛坠入了无边的深海中,随着深深下坠头顶清冷的月轮被水波模糊,激起层层涟漪。
亲人悲伤的哭泣被水流隔开,他的视线中出现了银白的色彩,那个纠缠了他很久的女鬼张开手臂,他坦然的任由冰冷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脖子、口鼻,任由深海将自己淹没。
白衣女人凑近他的耳边,不再是凄楚哀怨的声声“夫君”,而是一声轻柔的叹息。
“回去吧……”
“找到我,拯救我……”
“……救赎我……”
哗啦——
破水而出的动静带来求生的氧气,殷望轩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倒下时分明在地上,此刻却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
殷商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从死亡的边缘苏醒,呼吸的本能再次回到他的身体,几乎将所有淹没的潮水缓缓退开。
他环顾四周,本能察觉到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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