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很不一样。
不是神明仅仅作为人,很多人都不一样了。
就像是湘君大人,比起之前的儒雅随和,对湘夫人束手束脚的笨拙,现在也已经完全哄夫人哄得没有压力,还有点玩味的流氓。
嗯,当然他现在已经是脏兮兮的邪神了。
——如果湘君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想狠狠搓小龙的白脸蛋。
殷商忍不住轻笑一声,这条笨笨的小龙很明显压根没发现自己夫君也是转世回来的。
殷商今天沉默的时间远比往日多的多,他牵着小龙的手,像是在牵自己的宝贝,一步一步都按着他的速度走,眼神深沉邃如渊海。
他按着小龙的手,看着眼前的天空缓缓说:“不同的身份与经历自然会造成不同的性格,在面对事情不同的反应也是两个存在不同的分别。”
“但是乖乖,有些本质是不会喁稀団。改变的。他们依旧是原本的人,就算经历不同行事不同,本质是不会更改的。就像是水被点上了墨色,那也依旧是水。”
殷商摩挲着少年柔软细腻的手背,他垂首牵着他的手轻轻落下一吻,随着一吻落下睫羽在他面上落下一片阴影。
唯有我心悦你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
夜晚,夜黑风高,月明星稀。
清冷的月悬挂在天上,孤寂无人的十字路口只有破碎的垃圾袋凄冷在风中飘过,这个时候,也只有一身黑色长衫的男人还蹲在路边点上两根蜡烛。
司命在路边点蜡烛,犹豫了一下到底没丧心病狂端出一碗饭祭祀,只是拿出几张黄纸钱压在兜里,打算出了事就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转头看见两个人躲得远远的,他:……
“你们敢不敢更靠前一点?”
那自然是敢的。
殷商镇定自若的牵着小龙往前走了一步,嗯,还是距离了很远。
敖湘从男人身后探出头,非常诚实的眨了眨眼,对手指说:“你好专业啊,龙什么都不懂,你自己来就好了嘛~”
主要是夜黑风高,怕怕qwq。
司命看着他抱着一个散着莹光的小金球,里面纯净的月神之力在这夜空几乎要亮瞎了司命那双通灵眼,就连害怕在这个东西面前都显得乏善可陈。
眼前的小龙可谓是从头到脚,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地方。
见他们就是远远看着,司命一脸冷漠,转头对着朗朗夜空,轻声念起:“大司掌运,少司生死。幼子何辜,求佑长生。”
一阵凉风吹过,无事发生。
司命又上前一步,高声念:“大司掌运,少司生死。幼子何辜,求佑长生。”
“大司掌运,少司生死。幼子何辜,求佑长生。”
叮铃——
叮铃——
银饰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叮铃叮铃声声不绝,一声一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在三人正对着的夜空中,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萤火。
那萤火只比萤火虫的光芒强烈些,正斑斑点点的落在空中,散在夜幕中,汇聚成指引的金线,从他们眼前一路蜿蜒蔓延到无法看到的尽头。
未知的薄雾在夜幕中冉冉飘散,很快就蒙蔽了他们的视线,唯有眼前散发着光芒的金线还灼灼耀眼。
“……要去吗?”司命的声音一下子就轻了。
殷商上前两步,皮鞋踏过地上的纸钱,没有丝毫畏惧的一手插兜,任由小龙挽着他的手臂紧贴他的身躯。
“走吧。”
他只是这么说着,脚步已然踏上了前进的道路,没有丝毫迟疑,也不需要迟疑。
他们本来就是来一探真假的。
“说的也是啊。”司命轻笑。
至少不能迟疑在此刻。
司命解梦·九
一点萤火拨开迷雾, 越过不知前路的长街,在寂冷的密林深处,一点尖头屋檐悄然露出真面。
那是一座华丽万丈的庙宇, 白玉铺地, 金砖做了墙,就连立地的木柱都是用红木镀金粉写上看不懂的文字,里面一尊少年童子更是精致异常,一双圆目灵动的好似真实之物,正滴溜溜的盯着你看。
童子尊前放着供桌、蒲团,供着瓜果香烛,干净又规整,看着像模像样。
饶是见多识广的小龙神来到这尊童子殿, 都忍不住被上头的金尊童像吸引了目光,他眸子晶亮,湖绿色的眸子像是阳光挥洒在水面银光粼粼潋滟起水色,手指俏生生的指着童像对殷商说:“先生!龙也要这个!”
是亮闪闪、金灿灿的雕像!
这个龙没有,龙也想要。
殷商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粗制滥造的泥人挑了下眉,在神眼之下一切破伪求真,一切虚妄皆作虚无。
他捏着小龙的手不动声色的套话:“那乖乖想要什么材质的?金的、玉的、泥的……”
“金子!”敖湘迫不及待的抢答,满脸兴奋的比划着,“要比这个还要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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