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兽形有毒跟你摘不摘花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我,摘回去的花不用多久也会枯萎,花本来就是这样,它们的寿命本来就很短。”鹰或又将问题拉了回来。
“我小时候无法变换成人形时,因为无知,咬了我阿母一口,害死了她。我阿父说我这种兽人这辈子不配得到伴侣,就算有伴侣也有可能会害死伴侣。”
鹰或愣了下,这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猛然反应过来。
夜腾这是将花比成了喜欢的兽人。
“你是因为阿母的事,惩罚自己这辈子不找伴侣?”鹰或问。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还有许多不好不完美的地方,我……一无是处。”夜腾声音低落道。
“你这是在想什么?!”
鹰或一巴掌拍在夜腾背上。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兽人,怎么能说自己一无是处?你不是会狩猎吗?你不是深得默风重视吗?”
“之前默风去找银子时,他点名要你跟着去,他要出去村子外,也让你看着村子。他那么看重你的能力?你居然说自己一无是处?”
“是雄性吗?是雄性就要自信!”
鹰或气势十足鼓舞。
夜腾看着他,问:“你呢?又在做什么?为何躲了起来?”
“我与你不一样。”鹰或知晓他问的是什么,也不再隐瞒,“我躲着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那片花海被灌猪毁了,可是,这并不意味着结束,那种野花多得是,只要我重新找到新的花苗种在这片土地里,等来年这里就会开出跟今年一样漂亮的花海。”
“我很喜欢星哥,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我不懂你为何面对喜欢的兽人要选择无视和不敢触碰?”
“我们的寿命那么短,短到有可能明天就会因为某种意外死去,这种时候连喜欢一个兽人的勇气也没有,我们来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
说着,鹰或侧头看向夜腾。
又继续道:“以前,我总觉得找伴侣,只是为了让生命延续下去,可遇到星哥后,我才知道,找伴侣是让自己的生命可以有那么一瞬间幸福起来。”
“你想想,若与喜欢的兽人在一起,便只是坐在一棵树下看夕阳也是件开心的事。”
鹰或眺望远处的快要落山的夕阳。
夜腾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远方。
气氛安静了那么几秒,鹰或猛然觉得不对劲。
“跟你在这里看夕阳,感觉真的很奇怪,要是星哥就好。唉,我因为灌猪的事,现在去找星哥还是觉得很丢脸,幸好星哥并未再提过那件事,对我的态度也一如既往,若是他因为那件事后看不起我,我真的要将自己埋在那片花海。”说着说着,鹰或重重地叹了口气。
夜腾不明白他的坚持,“你为什么一定要重现那片花海?”
“就像你一开始问的问题,为什么有这么多花,却坚持要找那一朵花?因为我就喜欢那花啊!”
“你不知道,那时候星哥看见那片花海时表情有多高兴,而那片花海不只是我们感情好的象征,更是我们来年再一起出来玩的约定。所以,不是那片花海,意义不一样。”
夜腾安静地听着,因为面瘫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鹰或问他:“你喜欢的兽人是银乐?”
夜腾侧头看向他,眼神在问:你怎么知道?
真的教不了
这眼神给了鹰或莫大的自信。
“别惊讶,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像我在这里找花,想重现那片花海,我本来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你们却都知道。你现在就是与我一个情况,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却也被我知晓了你心中在想什么。”
夜腾不想承认这点,“我与你不同,我的脸永远只有一个表情,可你的脸有许多表情,从你的一些表情我能看得出来。”
“谁说就只有表情能看得出来?你的行动也能看得出来。”
夜腾微微歪了下脑袋。
这个动作一看就是在疑惑。
即便再面瘫,可不是植物人,不经意间的举动还是会暴露心中的想法。
“银乐曾经是狐族的王,论谁最关心他现在的情况,那定是那群狐狸们?可是,看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回村子,你背着满满一箩筐的药草,还在试图找更多的药草。”
“你以前有这么喜欢找药草吗?”
鹰或问。
夜腾看了看身后满满一箩筐的背影,沉默起来。
鹰或叹气,“你们夜狼族的兽人们谈恋爱没有我真的不行,当初默风和舒白也多亏了我才得到星哥的认同,今天又轮到我来教你如何追求银乐了?”
“我不学。”
“为什么?”
“我配不上他。”
“你怎么就配不上了?欸,感情你刚我说了那么多,现在还是没有想开?”鹰或恨铁不成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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