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份和热量之后,她感觉已经好多了,身上虽然还有着明显的疲劳感,却不再是四肢酸软全身无力的状态,暂时还能扛一扛。
她的病明显有了好转。现代的西药用在古代的小姑娘谢映真身上,还是能发挥效用的。
谢慕林将巧克力的包装袋和保温杯放回书房空间,小心地不留下任何痕迹,还用纸巾擦干了身上的汗。她现在没办法给自己换干衣服,所幸服药后汗出得不多,里衣也没湿透,擦过之后,应该没有大碍。
她躺回到竹榻上,小心地把自己重新用被子卷起来。虽然还有些累,但睡了那么久,她现在并不困,便闭目养神,思考起眼下的处境来。
大房众人对谢映真这个二房之女的冷漠态度,让她心中生气又吃惊。
在谢映真的记忆中,曹氏是个严肃、端庄的贵妇人,十分讲规矩礼数,对文氏母子三人虽然不亲近,却也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就算下人们不把二房放在眼里,她也不会将这个事实摆到谢璞与外人面前。象昨日落水之后,钱妈妈那明显没把谢映真的性命放在眼里的做法,是不大寻常的。她是曹氏的心腹,当着外客的面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完全不符合曹氏一向的作风。
而如今,谢璞出事,谢家被抄,曹氏一伙就更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了。
大金姨娘还坚信,曹家不会眼睁睁看着谢璞出事呢。可谢慕林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呢?
还有谢映容从书房里偷的那封神秘书信,曹氏心腹追查书信下落的急切态度,以及谢映容无意中透露的,根据她重生一世的记忆,她们这些谢璞家眷都能平安离开,甚至还能悄悄夹带走些许财物的暗示……
如果谢璞当真无事,就不会被抄家,她们又有什么必要偷带自家财物?
谢慕林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丝不安。她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房门轻轻打开了,一阵风刮了进来。谢慕林打了个冷战,连忙卷好被子装起睡来,但也仗着屋里黑,悄悄睁开一点眼缝,透过多宝格去观察外头的动静。
钱妈妈端着烛台走了进来,让了身后的人进门,便把门重新关上:“太太,我替您守着门,您只管去窗边说话。这屋子当年砌墙时就做了手脚,外间是听不见里头声音的。官兵那边,方将军都已打点好了。”
另一人正是曹氏,进来后打量了四周一圈,又转头看向柜子间,谢慕林立刻闭上了双眼。
钱妈妈无声无息摸到柜子间,借烛光看了看谢慕林,便退了回去:“太太放心,二姑娘病重昏迷,日后还不知能不能醒呢。她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曹氏这才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栓,将窗推开了一半。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时从墙边闪了出来,将窗彻底推开。他与曹氏对面而立,月光从他头顶上照下来,映出了他的脸。
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子,长相英武,留着小胡子。谢慕林偷偷睁眼看去,确定谢映真从未见过他。
曹氏倒吸了一口气,声音立时软了下来:“闻山哥。”
男子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淑卿!”他似乎有些激动,隔着窗台,便拉过曹氏的双手,低头亲上去。
谢慕林在黑暗中蓦然睁大了双眼。
真相
看到这一幕,如果谢慕林还猜不到曹氏与这陌生男子是什么关系的话,就枉费了她被各种狗血影视剧、小说与新闻八卦荼毒的二十多年人生了。
曹氏居然有婚外情!
这倒罢了,反正谢璞也不是什么感情专一的好男人。虽然当年对曹氏这位强行推销上门的妻子不太感冒,但他也把人娶回家了,还生了儿女,除了曹氏与文氏外,更纳了另外三个妾,亦有儿女。如果曹氏不忿,想要另外追求真正的爱情,那也是她的自由。
问题在于,现在谢璞正倒霉呢,她就跟情人私下密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可别是见谢璞情况不妙,就索性一脚踢开他,另寻第二春吧?
没有了后族曹家的助力,谢璞会不会逃不过抄家下狱的命运?谢慕林的小心肝不由得发凉了。
曹氏与那男子一阵激动,亲近了一会儿,后者便问:“淑卿,你还好吧?委屈你了。我如今只是副将,初入禁卫军不久,除了几名亲兵,还有个平日里合得来的同僚外,尚未能收服底下所有人。禁卫统领又是皇上心腹,我在他眼皮子底下,事事都得小心谨慎,免得叫他抓住了把柄。抄家之事,虽是我为主导,随行的却多是统领的人。我除了把你们安置在上房,不至于太受罪外,实在不好做得再多了,再多便要叫人起疑心。”
曹氏哽咽道:“这又算什么委屈?自打过年时,在伯府与你匆匆一见,至今一月有余了。我日思夜想,就盼着什么时候能与你再见。如今心愿得偿,便是受些罪,又有什么要紧?”
那男子叹道:“我却是看不得你受罪的。如今还是二月天,夜里冷得很,风又大。这上房虽好,却没有人日夜烧火取暖,就凭着你事先准备的那两袋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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