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我能上哪里打听去?”
谢映慧听得一呆。她从前吩咐这种打听消息的事,只需要跟玛瑙说一声,后者总能替她打听到的。原来这种事有这么难办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玛瑙在这方面很能干是不假,偏偏心里向着曹家,再能干也不能全然信任。绿绮平日里还算机灵,哪怕办事差一些,好歹比玛瑙忠心可靠。
谢映慧叹了口气,有些事总是难以两全,但孰轻孰重,她分得清。以后对于玛瑙,她是再不会象从前那般信任倚重了。
绿绮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清楚,横在她前面的大山已经松动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倒塌。玛瑙在犯蠢,而她只要争取到小姐的信任,下一个掌事大丫头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谢映慧沉默了许久,才让绿绮退下:“我知道了。”
绿绮屈膝行礼告退。
晚上,谢映慧在玛瑙的侍候下洗沐过,散着头发坐在窗前吹风,趁着其他人都出去了,便对玛瑙道:“有没有法子打听一下,曹家那边近日有什么消息?这些天,京里各种流言满天飞,造谣赵家小姐的大有人在,八成是那些有女儿候选太子妃的人家在捣鬼。我们清楚内情如何,自然明白那些造谣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我就是有些担心……先前文鸾表妹差一点就要做太子妃的,如今皇后娘娘更属意赵家小姐,文鸾表妹该不会怀恨在心吧?但愿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她没有掺和进去。”
玛瑙手中动作顿了一顿,迅速打量了谢映慧的表情几眼,见她似乎是真心在为曹家担心,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先前承恩侯夫人打发人来给小姐送东西,我见来的是熟人,便跟她攀谈了一阵……曹家那边确实有下人暗地里在外头传播赵小姐的谣言,承恩侯夫人查了之后,才发现是平南伯夫人收买了大房的下人,让他们顶着承恩侯府的名头在外头行事……”这其实是她刚刚从传话婆子那里得来的最新消息,是承恩侯夫人雷厉风行调查出来的结果。
谢映慧又是一阵愕然:“舅母做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赵滢成不了太子妃,也轮不到曹文凤吧?!”
玛瑙其实也想不明白这一点,平南伯死后,他一家子曾经做过的梦,基本都没有希望实现了,曹文风更是没可能嫁入东宫。所以平南伯夫人搞这么一出,就显得莫名其妙了。她只能猜想:“莫非是为了平南伯之死,怀恨在心,故意给皇后娘娘与承恩侯府没脸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都有够蠢的。平南伯府失了帝王圣眷,连曹皇后与承恩侯府也放弃他们了,族中的庶支房头都敢给他们脸色看。现在他们不老实守孝,等待日后东山再起,偏搅和进太子妃择选的浑水里做什么?这不是在下皇后的脸,而是在打皇家的脸,在破坏皇后稳固太子地位的大计划!
谢映慧前所未有地心思清明,瞬间看清了平南伯府一家目前的处境,更惊愕地发现,原来曾经亲如一家的舅母与心中恋慕的表哥,是这般短视愚蠢的人物!她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在那一瞬间,谢映慧脑海中对平南伯府一家的滤镜消退了许多,她好象忽然看清了自己曾经有多么眼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下酸涩无力,仿佛忽然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玛瑙见谢映慧迟迟不说话,便小心地探问:“小姐?”
谢映慧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事,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
咦?刚才不是还在议论曹家的事么?
玛瑙试探性地再问:“那平南伯夫人的事……”
不等她说完,谢映慧便摆了摆手,淡淡地说:“舅母自己有主意,不会听我劝的,我又能怎么办?早些歇息吧,明儿我们还要出城呢。”说罢真个起身去睡觉了。
玛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谢映慧发了话,她也只能收拾心情,替小主人叠被铺床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永宁长公主府来人,谢映慧只嘱咐了蔡老田夫妻一句,让他们照看好蒋妈妈,看守好门户,有事来长公主庄子上给她回话,便登车离开了。
谢映容在金萱堂得了消息,甚至没有出门送一送长姐,便吩咐蜜蜡:“咱们也赶紧出门吧,卞家人巳初(上午九点)就该到承恩寺了,我们要提前过去,省得叫卞老太太误会我们是特地冲着程家人去的。”
蜜蜡如今早已被谢映容调|教出来了,十分老实听话,连忙应了声,跟大金姨娘那边打声招呼,就提着篮子陪谢映容出门,去承恩寺“上香祈福”了。
大金姨娘刚刚在前门送走谢映慧,回到房中才歇口气,就听说女儿要出门,忙出来道:“怎么忽然说要去上香?我陪姑娘一块儿去吧?”
“不用了,叫门房准备一辆车,叫个婆子跟车就好。”谢映容漫不经心地说,“姨娘在家里照看好蒋妈妈,预备老太太打发人回来问话吧。我就是昨儿晚上梦见菩萨了,要去佛前给老太太祈个福。若是老太太真派人来问,你就这么回答她。”说完风风火火地就领着蜜蜡走了。
大金姨娘没能拦住女儿,但好歹谢映容还带了几个人出门,又是去她们熟悉的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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