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出门。因为毛掌柜忽然到了家里,告诉他们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原本身在湖阴老家的文氏,在收到丈夫谢璞的来信后,已经立刻收拾行李启程,坐马车往京城这边来了,并且订好了船,与几个孩子在京中会合后,就要立刻北上北平。
转道
谢慕林、谢显之与谢映慧齐齐露出呆滞的表情,怔怔地看着毛掌柜,半晌没反应过来。
毛掌柜见状,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小声说:“这是船行那边递过来的消息……东家太太已经订好船了,约摸后天就要出发北上,不过不是去北平,而是去沧州,运的是一批紧急的货物。雇主要求船行在三月中就要送到,所以船行的人打算日夜兼程的……他们要派出去的船也是走得快的那一种,货物多,但不算重,这一路也是走熟了的,估计要按时把货送到地方,并不算难,只要中途别遇着什么狂风暴雨,又或是官差截查什么的,拖慢行程就行。
“虽说不是直通北平的船,但沧州离北平也就是四百来里路,水陆交通也便利。东家太太到了沧州,再雇车雇船去北平,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方便得很。看这出发的日子,似乎也没有比这支船队更合适的了。若不是东家太太打出北平布政使司左参政的旗号,又托了谢家宗房的两位老爷帮忙牵线,找到船行的人说情,只怕人家还未必愿意答应带上她呢。不过带上官眷,若真遇到官府截查,也好说话。我想船行的人愿意捎带上东家太太,也是考虑到这一层吧?”
但也由于这回北上要坐的船,是特制的那种,为了不耽误行程,船行的人没有答应让文氏另外包一条船,跟在他们的船后航行,而是邀请她直接住到他们的船上来。专门为了快速送货而设计的货船,住起来当然不如大型客船舒适,只能说打扫干净后的舱房还算能住人而已。
但文氏并不在乎,她似乎认定了,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北平,与丈夫谢璞团聚,就没什么事是不能容忍的。况且她怎么说也是个高官女眷,船行的人还不敢太委屈了她,舱房的环境还是过得去的。
文氏能找到这么一个船队,能在近期北上,条件还如此合适,也是不容易。为此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可以说还未跟船行的东家谈妥条件,她就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安排家中诸事。船行的东家前一天晚上才点头答应,她次日清晨就坐上马车出发,务必要赶上从京城开出的这支船队。倘若错过这个机会,她还不知道要上哪儿找更快的船去呢!
毛掌柜说完之后,就告诉谢家三兄妹:“算算日子,东家太太怕是今明两天就要到了。船行那边送信上京的人还是昨儿傍晚才到的码头,恰好我就在码头附近看船行的船,他们立刻就给我捎了话。可惜当时城门已经关了,否则我昨夜就该过来送信了!”不过今早城门一开,他就立刻奔珍珠桥谢家大宅过来了,连家都没回过呢。
毛掌柜这么说了之后,谢慕林总算回过神来。她看向一兄一姐:“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哥身体不好,恐怕不合适与我们同行吧?而且大姐又不打算去北平,本就说好了要回湖阴老家的,不如大哥陪大姐和三妹回去如何?娘那里有我呢,我陪她去北平吧!”
她本来是打算先把姐妹们送回湖阴老家,交给谢氏宗族照看了,再与长兄谢显之一道,陪同母亲文氏前往北平的。但现在既然文氏这么心急,都已经快到京城了,此时再执行原本的计划就太不切实际了。她又不可能任由亲娘独自北上,过后再自己和大哥谢显之两个半大孩子结伴追上去,那还不如直接在京城转道呢。
虽然她现在身边只有几件冬春衣裳,些许首饰、书本什么的,谢家大宅里也还有些封存好之后尚未来得及运回湖阴的旧物,花一天时间稍加整理,应该也勉强能凑出一副行李来,预备她去了北平后使用。若是衣裳什么的不合适,大不了到了北平后再做就是了。
只可惜,她说好要跟嗣祖母宋氏多借几本关于北平的书,再求教学问的,织机之类的工具也还在湖阴老家,她没有机会把这些东西也捎上了,只能等日后叫家里人给她送过去。
谢慕林很快就接受了新变化,谢显之却皱紧了眉头。他问毛掌柜:“太太是独自北上的?家里的弟妹们都没有随行?那族里呢?也没个后辈男丁陪同么?”
这种事,毛掌柜就说不清楚了。他知道的都是船行伙计们告诉他的。对方的信息并没有详细到陪同人员具体都有哪些人的地步,只知道准备上船的贵客是一位北平的高官太太,并没有带孩子,但有好几个随行人员。
“好几个?”谢显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猜想文氏随行的人员应该不多,否则船行的人就不会说有“好几个”,而是“十好几个”又或是“好几十个”了。这么少的随行人员,又没有家里的孩子……
他犹豫了一下,又看了胞妹谢映慧一眼,方对谢慕林道:“我还是陪你和太太一块儿去北平吧。你们母女俩北上,还是坐的别人家的船,带的随从又少,叫人如何放心得下?”
谢慕林怔了怔:“你跟我们走,那大姐怎么办?还有三妹妹呢。难道你打算让大姐带着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