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我滚得远远的吧?!”
连珠干笑了两声:“您言重了,三殿下一向最看重二表少爷……”
萧瑞没心情跟她继续纠缠,便道:“行了,你若实在查不到徐来顺的下落,就想法子进宫请贵妃娘娘示下吧,不要再来找我。我马上就要去北平了,今后还不知几时才会回来呢,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的。”
连珠忙问:“二表少爷的新官职已经定下了么?是什么职位?在哪里当差?在北平么?!”
萧瑞顿了顿:“是啊,北平,就在燕王府。这事儿你们殿下以后会知道的。”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已经把月亮遮蔽了大半,路上似乎显得昏暗起来,“没事就走吧。大晚上的,宵禁也快要开始了。我有武职在身,遇到官兵也不打紧,你一个平民百姓的,难道还要祭出三殿下的名头来唬人?三殿下这会子正麻烦缠身呢,你休要给他添乱!”
连珠连忙低头应是,等她重新抬起头来时,萧瑞早已走得远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连珠留在原地,忽然又觉得惶然起来。萧瑞好象给她提了不少建议,可那些建议……好象都不大帮得上她的忙;答应了说可以去大理寺打听消息,可又叫她别再来找他了。她真的要靠自己去打听清楚徐来顺的案情,再进宫去报告贵妃娘娘与三殿下么?还是先向贵妃娘娘报信,再回头打听徐来顺的下落呢?连珠心乱如麻,惴惴不安地转身朝自己来的方向走去。
萧瑞自然不会在意连珠的心情。他赶回柱国将军府,这一次经过萧明德的院子门前时,没有再犹豫驻足,只是远远地行了一礼,便迅速赶往李姨娘的小院了。
萧明德站在窗前,远远看着教养多年的外甥在院门外匆匆走过,板起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妻子卢氏在烛光的另一头小声抱怨着:“你若早说瑞哥儿的父亲是燕王,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痞匪徒,我这些年也不至于给孩子脸色看。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燕王府偌大的家业,连个儿子都没有,只得一位郡主,皇上与朝臣早就在为嗣子的事儿犯愁了!倘若你早早说出,当年明珠还给燕王留下了血脉,外头的人也不至于总是说明珠的闲话。不就是未婚夫妻年纪小不懂事,还未完婚就弄出了孩子么?再难听也难听不过失身于歹徒!咱们家也能比现如今更加风光了!你想要再往上升一两级,也不是不可能的!皇上更不可能生出把三殿下过继出去的念头,那就不会给他挑那个蓝氏为正妃了!老爷,你干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萧明德回头看了妻子一眼,仍旧沉默着,面无表情。
异状
谢慕林收到萧瑞的来信,得知李姨娘已经脱离了危险,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萧瑞这封信是通过北瑞堂的掌柜连同一大箱膏药一块儿送过来的,可能是考虑到中途可能会落入旁人手中的关系,他没有说得太详细,只是暗示了一番,又提到自己将会与李姨娘一同随燕王离京,届时再详谈。
谢慕林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解决了麻烦的,但事关他的身世秘密,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寻根究底。反正过几天再见面时,他总会告诉她的,她就没必要着急了嘛。
谢家兄妹这边,行李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生活的必需用品而已,但随时都可以在一个时辰内收拾完毕,然后装车走人。谢显之已经跟小庄那边通过信,确认了会合的时间,便跟谢慕林商量,是不是要提前到小庄上去?只是谢慕林考虑到小庄子的房舍有限,未必住得下那么多人,就算挤下了也可能不会太舒适,问明了出发的日期后,还是决定要留在城里,直到启程那天再一大早出发。倒是大部分行李可以先运到小庄码头上装船,一部分仆人也可以先行一步。到时候他们兄妹要前往码头,也更便利些。
谢映芬则请示了兄姐,要求先一步带着姨娘宛琴与弟弟谢涵之前往小庄,理由是:“四弟身体不好,早上不能起得太早,不然那一天都会没有精神的。与其叫他早起,还不如让他先到小庄上去呢。精神若不济,坐船时就更容易晕船了!”
她这个理由很是务实,谢慕林同意了。反正小庄上房屋再少,也住得下他们母子三人连带数名近侍。
宛琴却出人意料地不是很乐意,她表情挣扎地说:“前一日让四少爷早些睡下就是了。去小庄上住,都是村舍,不知道干不干净,用的铺盖家什伙儿也远不如家里,四少爷会不习惯的。”
但谢映芬很坚持,谢涵之偷偷看了生母几眼,也站在了姐姐这边。宛琴的反对意见对于谢慕林来说,压根儿不值一提,这件事就照着谢映芬的意思办了。
大金姨娘倒是很想先去小庄,但谢映容则坚持留在珍珠桥大宅。她还在等待着卞大姑娘的来信。虽然她已经失去了参加两个重要宴会的机会,但还能借着卞大姑娘那边的书信,探听万家的消息。她心里对卞家人充满了怨念,但还是要表现得亲切而友好,仿佛全无心机一般。她不甘心毫无作为就离开京城,前往北平接受自己平庸的未来,还在作最后的挣扎。大金姨娘一边为这样的女儿心痛,一边也只能留下来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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