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曲儿,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谢老太太就不行了,游船这种娱乐方式她挺有兴趣的,但她更想把别人船上的小唱、戏子、说书先生什么的叫过来给自己表演表演。隔着老远,她听得别人船上的热闹,就心里痒痒的了。可谢璞借来的这艘画舫不算大,光是谢家人连带下人,以及船工等等,就已坐得满满当当的了。这还有一船的女眷,文氏不想让陌生人上船,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再说了,附近几艘请了专业娱乐人士的船,瞧着似乎也不是什么熟悉的人家。文氏怀疑是北平城里几家大商户,不大想跟他们打交道,怕对方顺势就攀上来了,会给谢璞添麻烦的。
谢老太太大觉扫兴,自个儿带着丫头婆子坐船头吹风去了。吹风挺凉快的,还能离宋氏远一些。她压根儿就不想看到这个妯娌显摆的得意模样,好象宋氏是出身清贵的才女,她却是腹中草莽的村妇一般。
明明……她也一样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一样知书达礼来着……
谢慕林听宋氏讲古,其实听得挺开心的,只是她几次转头去看谢老太太,都发现对方坐在船头不动弹了。这老太太能撑得住吗?虽说眼下已近四月,天气暖和,但湖面上的风还是挺大的……
谢慕林悄声打发翠蕉去请谢老太太回船舱里来,可惜谢老太太傲娇上了,坚持不肯,说是船头凉快,景致也很好,她老人家正看得开心呢,反倒嫌谢慕林啰嗦。
谢慕林请了两回,谢老太太都不理会,她只得闭嘴了。
可惜谢老太太对自己的身体太过盲目乐观。这天回到家,她就开始喊头疼了,晚上更是发起热来。虽说谢家如今已经有了熟悉的大夫,随时都可以请上门来诊脉开方,谢老太太吃了两天苦药,便彻底痊愈了,可她老人家的底子还虚着呢!她想起了几年前回湖阴老家路上害得自己差一点儿丢了性命的那场病,顿时感到几分后怕,从此便消停了许多……
谣言
萧瑞离开北平城的时间久了,也渐渐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好奇这位燕王独子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燕王与燕王妃都没有对任何人作出回应,永平郡主只跟袁家婆媳略提了一提,说兄长是去南边办事去了。其余人等便是四处打听,也没处打听起。小徐那儿倒是有好几拨人来探口风,他正为了萧瑞带小洪出门却撇下了自己而生着闷气,挖空心思要与谢徽之兄弟结交,怎么可能会冒险跟陌生人搭话?
哪怕是徐夫人那边拐着弯儿地派人来找他,想要拿着同族情谊来劝说他为她提供消息,小徐也没有理会。他还记得父母时常念叨的话,说若不是徐夫人暗中使绊子,他们一家还在北平城里过着安逸尊贵的生活呢,怎么会被迫流落在外受苦?若是徐夫人得势,他们兴许不敢多言,但如今徐夫人自身难保了,他又怎么会犯傻?
小徐不但没有跟徐夫人往来,对她女儿派来送见面礼的婆子也很冷淡,反倒是托人给家中父母去信,十分详细地阐述了徐夫人眼下的困境,还有她嫡亲娘家人的落魄。他知道父母一定会很高兴知道这个消息的,说不定还会让人多捎些银子给他做零用。虽然他如今有燕王府发的俸禄,但钱这东西,谁会嫌多呢?他想要在北平城里多结交些朋友,多发展一下人脉,手头的钱还差远了!
小徐刻意跟谢徽之结交,谢徽之其实也有几分察觉到他的刻意,不过感觉跟他相处得挺愉快,倒也不排斥。
他是这么跟自家二姐谢慕林说的:“这小子比我年纪还小,却是一肚子的心眼儿。虽不是坏人,但我估计二姐夫是不喜欢他这种性子的。他自个儿也清楚,却不甘心就这么被撇在一边,所以才会打起了咱们家的主意。反正二姐夫看重二姐姐,对咱们谢家也十分敬重,万隆不就是因为成了咱们家的女婿才出头了么?他就算做不成咱们家的女婿,能得咱们家的人几句夸奖,也算是赚到了不是?二姐夫晓得他与咱们家亲近,就不会真把人撇到一边不管。但凡二姐夫指缝里多漏些东西给他,他将来就不用愁了!想想徐家如今在这北平城里是什么处境?也就能明白这小子为何要如此操心了。他也不容易,咱们且宽容些吧!”
谢慕林点头道:“既然三弟你心里有数,那就随你。只是你们在外头行事,要有分寸,四处逛吃倒罢了,不许喝酒,不许进青楼赌坊,不许荒废了学业,更不许打着爹爹的旗号在外头胡闹!你知道爹爹对家里的孩子是什么态度,可不能犯了忌讳。不然,爹爹生起气来,小徐固然是盘算落空,你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谢徽之缩了脖子,讪讪地道:“二姐姐就放心吧,弟弟还能不知道这个理儿么?弟弟只是贪玩了些,偶尔还会费心思赚点零花,但真干什么坏事,弟弟是绝对不敢的!那些本地富户家的纨绔子弟想要拉弟弟去花天酒地,弟弟还不乐意搭理呢!”
这话说出去了,谢徽之回头见了小徐,密密商量一番,便彻底跟几个新近搭上来的纨绔子弟断了来往。虽说跟这些人结交,他能找到路子做几笔买卖,挣上千儿八百的,从此手头就彻底宽松了!但要是叫家里的父亲、兄姐们误会他成了纨绔子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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