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是去年熬制的,放到现在已经超过半年,但这东西保质期比较长,一年都是没问题的。夏秋季节拿它冲水喝,喉咙会觉得凉丝丝的很舒服,平时没事儿就喝一杯。郡主拿回去,跟王爷、王妃一块儿尝尝。听我爹说,他往年也有给王府送过,想必郡主知道如何料理。”
永平郡主笑道:“这个我知道。前两年我有一回咳嗽得厉害,吴姑姑就拿这个冲水给我喝,我喝了几天就没事儿了,比吃药强得多。”她看着面前这大小几个箱子,再次感叹,“我竟然在嫂子娘家大包小包地拎着走,这也太厚脸皮了!”
谢慕林笑了:“这又不是送给郡主的礼,是我们谢家进上的东西,与郡主的脸皮有什么干系?外人不知情,胡乱嚼舌,由得他们去就是了。他们顶多就是说我两句闲话,嘲笑我巴结未来小姑。可我乐意巴结,关他们什么事?难道他们家的姑娘就不用讨婆家人的欢心?”
永平郡主哈哈大笑:“嫂子,你真是个妙人!”笑完了,她拉着谢慕林的手,“嫂子放心,谢家这份功劳,我们老朱家会铭记在心的!”
谢慕林眨了眨眼:“称不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我父亲也只是盼着天下太平,朝廷安稳罢了。”
永平郡主冲她点了点头,便不再啰嗦,起身唤门外的女护卫进来搬箱子了。今天她特地多带了几个心腹,好些都是有力气有武力的,正好派上用场。
太后的船驾这时候已经到通州了,估计明天就要进北平城,永平郡主是真没多少时间磨蹭,还得尽快把药材送进紫禁城,方便太医检查取用。她匆匆跟谢慕林告了别,便带着人,抬着箱子离开。她们走了,谢慕林方才转头回院,却看到谢映容探头探脑地躲在正院游廊的柱子手头张望。
她没好气地问:“三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映容忙赔笑着走过来,好奇地问:“二姐姐,郡主都带走了什么东西呀?那么多箱子……”
谢慕林早就想好了答案:“自然是先前她问我要的润喉膏了。听说燕王妃吃着好,宗室里的几位夫人都挺感兴趣的,向王妃讨要,郡主只好再来找我了。”
谢映容不敢相信,她方才好象闻见了一股药味:“真的么?二姐姐可别哄我。咱们家才收了药材,还没开始熬制膏方呢,哪里有这许多膏可以送给燕王府做人情?竟然要拿四五个大箱子才能装着走!”
谢慕林顿了顿,随即就朝她翻了个白眼:“瞧三妹妹说的,我是那么不讲究的人吗?给未来婆家送个礼,人家想要膏,我就真个只送膏了?!不附带上几样伴手礼,好歹也要配上些吃食、衣料、土产什么的吧?三妹妹,平日里我娘教导我们姐妹几个人情世故、规矩礼数,你是不是又没认真听?!”
谢映容讪讪地:“不,怎么会呢?我就是……我就是闻到一股药味,觉得奇怪……”
“药味?”谢慕林故作不解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是因为我屋里存放了一些药材,所以才沾上的气味吗?唉,我闻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方才郡主在的时候,也不知道熏到她没有?她匆匆离开,该不会是嫌弃我屋里药味太浓吧?”说完就回头对跟随在身后的香桃道,“一会儿给张妈妈捎个话,让她尽快把熬药的屋子收拾出来,带几个人来我这里领药,免得我好好的屋子都快成存药的库房了。”
香桃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要干什么,但多年的训练有素却让她懂得此时该如何回应:“是,姑娘。等回了院子,我就打发小桃去找张妈妈。”
主仆俩一唱一和地往自家院子的方向走去,谢映容落在后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晃晃脑袋,把这件事丢在了脑后,快步跟上谢慕林,追问她一件眼下自己最关心的事:“二姐姐,我姨娘在上房听到消息,说太后娘娘快到北平了,是不是?官眷们都要出城迎接的吧?咱们家都有哪些人去?二姐姐要去么?那大姐姐呢?我能不能跟着一块儿去呀?”
迎驾
太后进城的速度比所有人想的都快。
谢慕林以为她进城得是明天的事了,燕王府那边也是这么安排的。本地官员及其家眷都预备好了全套大衣裳,吩咐家中下人提前准备晚饭,打算早点睡下,认为大家都要半夜起身,到城门口候着,预备天亮时就迎接贵人进城的。
谁知傍晚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便传来消息,说太后准备今夜就进城了。
所有人都忙不迭预备起来,该换官服礼服的换官服礼服,该准备全套仪仗的准备全套依仗,连白天已经清扫过两遍的大街,也要临时再洒水清扫一次。天还没黑,路灯就都点起来了。一队队的官差在各大街小巷游走,提醒百姓们晚上别胡乱跑到街上来,惊扰了太后凤驾。
文氏匆忙穿戴了全套诰命服饰,顾不上家里的老人孩子,先赶到了积水潭码头一带等候。在她之前,巡抚夫人与知府太太已经先一步到了,随后按察使夫人与几位将军夫人也依时赶到。众诰命才排好了队列,便远远看到一排华丽的大船从河道的另一边缓缓驶了过来。
船在码头停了一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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