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薛家老太师如今伤重在家,我们殿下不好接近他,也不好派人去接近,下手不大方便。但等到老太师归西,薛家人就泯然众人,想什么时候去对付他们,都没问题了。姨娘便是想亲自动手,也是无妨的!”
王湄如冷笑着看向那宫人,心知这不过是对方的搪塞之言。薛老太师重伤了几个月,虽然不见起色,但也迟迟没有咽气,偶尔还能醒过来跟家人说几句话。天知道他会不会养着养着就好起来?万一他迟迟不死,太子却先一步被废,她王湄如对三皇子而言,又还有什么用处呢?!
她凑近了绿衣宫人,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管你们主子对谁下手,又用什么法子下手,反正我要在十天之内,听到薛家死人的消息,否则……你猜我会不会对太子殿下说些什么?反正我为他生了个女儿,他如今正宠我呢,未必会介意我做了些什么!”
谗言
绿衣宫人脸上露出了愕然又恼怒的表情。
但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屋外的宫人已经高声禀报太子来了。
绿衣宫人只得端着参汤退到床边,佯装成普通侍女的模样,心里盘着着等太子离开后,再给王湄如一点颜色看看。
可太子进屋后,先是把一直劝他别进产房的嬷嬷给骂了出去,继而便直接坐到王湄如床边,问她身体感觉如何了,累不累?疼不疼?然后便瞧见了绿衣宫人伫在一旁,皱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向她手里的碗,“这是要给姨娘吃的么?是什么?”
绿衣宫人正要回答,王湄如便抢先开口道:“是参汤。她说是拿来给我润喉的,可我尝着觉得有些凉了,便不想喝,刚骂了她两句。”
“那确实该骂。”太子瞪了绿衣宫人一眼,“亏你还是姨娘身边侍候的呢,竟敢把冷了的参汤呈上来给姨娘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绿衣宫人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奈她方才只顾着跟王湄如说话了,手里那碗参汤确实已经凉了下来,她再怎么辩解也是无用的。太子素来在王湄如的事情上最爱较真,而且没有理智,她若是顶撞回去,只怕要挨打。若是丢了这个要紧差事,耽误了主子那边的差使,那就太不值当了。
于是她立刻跪下请罪:“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换了热的来。”
太子正忙着跟爱妾说话,没功夫发作她,挥挥手就把她赶了出去。
绿衣宫人出门时,回头望了王湄如一眼,正好与她四目对视。王湄如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便迅速把视线转回到太子身上。绿衣宫人忍了忍气,方抿着唇出去了。
她走了,王湄如与太子说话便少了顾忌:“殿下,听说承恩侯夫妇来了?他们可见过小郡主了?他们喜欢小郡主么?妾身未能为殿下生下皇孙,承恩侯一定很不高兴吧?”
太子柔声安抚她道:“别担心,承恩侯夫妇听闻我有了孩子,只有恭喜的份,又怎会不高兴呢?况且我这一回添了个女儿,明年再添一个儿子,也是一样的。先开花后结果,还更吉利呢!至于承恩侯夫妻心里是不是真的高兴,我也不理会。只要不是曹氏女子生下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兴许看到你生的是女儿,承恩侯心里还更庆幸呢。”
承恩侯夫妇一直想的都是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太子的妻妾,为太子生下可以继承皇位的子嗣。他们兴许会乐意看到太子有了儿子后,储位更加稳当,但并不代表他们对这个孩子会有多少喜爱之情,心里只怕是利用的心思更多些。一旦让他们曹家的女儿成了太子的妻妾,生下子嗣,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只怕性命就堪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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