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拳抵着唇,也缓缓搁下笔:“今晚就到这吧,辛苦夫郎了。”
再怎么盯下去,也不能把布条盯出花来。
“好,你正好早些休息。”
柳连鹊习惯性收起纸笔,将砚台放在边上,哪怕知道自己是鬼,这些一板一眼的规矩还是总忘不了。
他又多看了眼问荇的字,面露赞许:”你认真起来写,字是好了不少。”
“那是,夫郎教得走心,我也得学得走心。”
柳连鹊这么一说,问荇才发觉自己提笔确实比之前顺畅,虽然和读书人比仍然生涩,可较之前那用现代拿钢笔姿势拿毛笔的样子,着实好了不少。
“教你不遗余力,本就是我应做的事情。”
柳连鹊慢吞吞收好桌上最后一件毛笔,垂眸笑了:“好了,睡吧。”
他长相清隽,这么一笑宛如画里公子,问荇愣了片刻神,柳连鹊已经消失在灯火间。
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桌面,也露出了个会心的笑来。
一夜好梦。
醒来后的问荇一刻也不敢耽误,卡着点堵在祝家门口,把睡眼惺忪的祝澈吓了一大跳。
“大清早的,你这是干嘛呢?”
“祝大哥,你这有鸡不。”
“活的死的都行,卖我一只,我急用。”
“我这有倒是有猎的山鸡,只是你要鸡干嘛?”
祝澈愣了下,寻常农户弄鸡吃,一般不是有好事庆祝,就是生病需要补一补,问荇日子紧巴巴,怎么突然想买鸡回去。
问荇眼珠微微动了下,语气低下来:“我夫郎昨夜和我托梦了,他说他那边饭不好,现在特别很想吃鸡。”
“你也知道,他是富贵人家出来少爷,比较讲究。”
“托梦,真的假的?”
祝澈一脸不可置信,可看问荇笃定眼神,又想到问荇身上奇葩事情,也是不得不信。
“…行吧,我那山鸡也不肥,也不正经卖了,你看着随便给点就行。”
只是柳少爷在黄泉下面,居然还馋鸡肉这口,他当猎户这么久,咋不知道鸡肉这么好吃?
“欸,价格就照常算,但是我得在你这借个人。”问荇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我夫郎吃惯了有个菜谱,昨天晚上和我闹呢,就要吃那道菜。”
“但我厨艺又不好,怕做出来菜味道不对,想问问你家有没有人厨艺好,给我帮个忙?”
“啊?他,他咋还闹啊…”
祝澈呆滞地抠了抠脸。
现在这富家哥儿,怪吓人的嘞。
“那可不,和我哭着闹呢,要是我不依,后面都要睡不好觉,所以我才要找靠谱的厨子。”
问荇破罐子破摔,在心里和柳连鹊郑重道了歉。
形势所迫,形势所迫。
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你在外面怎么说我的?
小问:(对手指)
研究菜谱
除去问荇这独居人,村里人基本上每家都有那么一两个会做饭的,问荇猜祝澈和祝母之中至少有个能做饭,也省得他万一毛手毛脚,损耗太多食材。
祝澈倒吸了一口气,柳少爷居然是这种人?
“这好说,我家有人厨艺特别好,你要做什么,用我家灶就行了。”祝澈冷静下来,拍着胸脯热情地留下了问荇。
“就是我家肉有,但菜比较少。”
“没事。”问荇微微侧身,露出边上小麻袋,“材料我全带了。”
葱姜蒜油盐,还装着刚从路边拔的嫩茅草,这压根就是蓄谋已久!
祝澈面上肌肉抽了抽。
“那就没问题了,你先坐会,我去叫我们家做饭的起床,他又睡懒觉了。”
等等,叫做饭的起床?
问荇隐约感觉不妙,这个点村里已经升起炊烟,祝澈家做饭的到底是谁,这个点还在赖床。
不过想想祝母身体不好,多休息也是应该…
“小问哥哥!”
问荇一口水呛了出来。
他看着小哥儿兴冲冲跑到他跟前,满脸兴奋:“你要做啥菜啊,我来做我来做!”
问荇回过神,战术性抿了口水。
该说不说,柳连鹊这招用来缓解心情还真好用。
祝家做菜的怎么是祝清啊!
看着还没他胸口高的孩子,问荇难免有些顾虑。
“小问哥哥,我真的会做菜,我哥很忙,我娘之前需要休息,我从六岁就开始做菜了。”
祝清看他这模样,有些失落:“我今天只是不小心睡过头了,你要信我啊…”
“问荇,你可别小瞧我弟弟。”祝澈上来帮腔,“我做菜就是不咋滴,我娘现在身体好了,但手也生,就这小子学正经东西学不进去,做饭倒是很麻利。”
被夸了,祝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小问哥哥,让我试试吧。”
眼下也没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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