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曲江酒量不错,已经清醒过来:“用在变质发臭的肉上,那味道确实是……”
味道微臭咸腥,夹杂在香味里闻上去称不上令人作呕,初初吃一口也最多觉得奇怪,却会持久留在鼻里嘴里,让人越来越难以忍受。
“正是这种两面性,才能让我用它来对付李足。”问荇垂眸笑道,“李足很谨慎,没办法给他设置什么前提条件,容易打草惊蛇。”
但于此同时,醇香楼步步紧逼,李足已经被问荇弄得心急。
“我特意给他半截茅草,他为了测试效果,不可能有耐心等到明天。”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问荇多说了。
只有今晚试菜,问荇才能确保万山楼不管用什么肉,拿出的肉都能确保品质尚可,不会被茅草激发出腥味,这样才好瞒过李足,让他认定茅草只是单纯可以提鲜,彻底放下警惕。
可过了今日…
不需要到明天中午,万山楼这批肉就将开始变坏,李足再去肆意妄为,就要为自己的昧良心行为付出相应代价。
“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问荇手中的茶杯已经空空,他搁下杯子,拒绝掉许曲江好意要他拿回房的香薰。
他习惯了粗陋,对这些细巧玩意已然不甚感兴趣。
问荇只盼早日有个结果,否则家里田是三个不太聪明的鬼看着,柳连鹊又只能困在屋里,进宝还脑子不清楚,他解决了好早些回去。
翌日。
“开工喽!!!!”
随着欢呼,醇香楼的大门缓缓开启,正式进入午间的营业。
略微沾染墨香的牌子悬在门边,伙计们吆喝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今天的醇香楼比往常更热闹,也许是内鬼的任务“圆满完成”故而歇了心思,也许是厨房飘着的菜香太诱人,所有人都干劲满满忙前忙后。仿若前头有美好的景愿正在等着他们。
掌柜说了,最近要是生意好,大家都能涨工钱!
只有问荇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没被酒楼里的欣欣向荣感染。
原因无他,不过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他要补会觉。
他梦到了柳连鹊自省结束,结果发现他几日未归,怒气冲冲跑来酒楼抓人。
而且还是邪祟模样来抓人,浑身青色的光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俊朗哥儿神色忿忿,眉间红色如血刺目,其实倒不是那脸蛋有多可怕,只是原本平和的目光冷冰冰,瞧得问荇莫名心虚。
就好像他是什么盖世渣男,抛了夫郎和便宜进宝,独自来镇上享清福。
梦醒后,问荇擦了擦额角的汗,只能感慨还好是梦。
“小问,你还好吗?”许掌柜吩咐伙计端了一碗汤过来,“稍微喝点,要是身体不适,还是去屋里歇会。”
“我没事。”
问荇猛地睁开眼,神色清明。
万山楼的暗钉应当不多,可楼里肯定还有,他不可掉以轻心。
许曲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琢磨不清问荇这人,且对于问荇的观感无时无刻在发生着改变。
如果说自己为醇香楼呕心沥血是为柳连鹊救命恩情,可问荇应当和柳连鹊没什么相处时间,为什么要对酒楼生意这么拼命?
许曲江张了张嘴,终究是没问出来。
无论如何,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荇已经不是简单的帮手,他俩是站在醇香楼这条船上的伙伴和朋友。
问荇早就站在这条船的船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村里)
祝澈:问荇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你这地我给你留意好几天了!!!
兵卒三鬼组:明明晚上是我们在看地…
鹊鹊:(闷声看书)
小问:人在镇上,有急事。
双赢交易
许掌柜莫名有种预感,总有一日,问荇能让他心服口服让出这艘船掌舵的位置。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预感。
“那我先去盯着账目,你自己要多留意,别逞强。”许曲江听到远处有伙计着急报事,匆匆离开。
这节骨眼上真没半刻钟清净时候,不过既然是挣钱,连忙碌也很幸福。
一点时间,足够问荇彻底收回神思。
排查出的细作还没解决,掌柜的只是把麻子分到了给酒楼擦桌椅的位置上,好让他远离厨房和储存食材的屋子,免得来添乱。
问荇不冷不热扫了眼麻子在的角落,麻子背着身子,努力把本就锃亮的椅子擦得更加锃亮,不敢面对着问荇。
问荇起身,朝着后厨走去。
后厨里的香味飘逸,只是不光有鸡肉香味,还有了鱼香。
昨晚他打完招呼出去找李足的人,掌柜的就给伙计们也尝了道荷花鱼,据说反响很好,醇香楼本就是做鱼鲜出名,所以干脆就把这菜也搬了上来。
因为几日前食材被下过生灰,厨子们本来都绷着神经,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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