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问荇眼角抽了抽。
“你倒是立功了。”
“啊?”男孩呆滞。
他?立功?
他不是闯大祸了吗?
“道长。”问荇并不着急,而是看向旁边回到人身,摆弄自己衣摆的长生。
“你看我夫郎怎样?”
长生:?
不是,阁下是三岁小孩吗?
鉴于问荇替他解决了大麻烦,长生还是耐心又疏离的回答:“很强且少见能自控的邪祟。”
“他现在是否是完整的魂魄?”
长生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这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已婚的男子真奇怪。
“夫郎,恭喜你。”问荇没理他,笑着看向柳连鹊。
“我们并未所处幻境。”
柳连鹊环顾院内,又低头看了看。
短暂茫然过后,一阵欣喜涌上他的心头。
“我能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坏了,今天真给夫郎罩了。
长生:贫道独身即可,受不了已婚男子半点。
——————
给大家梳理下进宝少爷的事。
他死的时候是不到十岁,被献祭后怨念深重失去理智,直接扬全家,但是只烧了血亲,结界放过逃跑的下人。
可因为之前他的小书童真进宝被重伤无法逃跑,奄奄一息也被留在火中。
胡厨子是因为太痴迷搞菜自己被困了,但是他其实不太恨进宝,因为他死后搞到了梦寐以求的调料。
小少爷愧疚地将书童遗物放在乱葬岗,从此闭门不出,也开始在这块地皮上搞鬼。
小书童进不去宅子,小少爷不愿意出来,然后小书童祟气不重就消散了,只留下残念在遗物上。
与此同时少爷逐渐活成小书童的样子,后面彻底失忆就把自己当真小书童了。
结果这小子大半夜照镜子被柳大少爷当场抓获,成为问荇的小跟班。
天光大盛
“二位别高兴得太早。”长生虽然不忍,还是泼了柳连鹊冷水。
“这还在院内,你们推开院门试试。”
问荇心下一沉,的确,现在只能确认柳连鹊能走出里屋,看到外面真实的景象,可他们仍然身处院中。
柳连鹊的手搭上门栓,五指本该从门上穿过,却被一道刺目的红光狠狠弹开。
倒也不疼,就是震得柳连鹊后退两步。
“出不去。”柳连鹊收回手,也并未失落,只是觉得疑惑。
“要不翻墙试试?”问荇指了指自家破败墙头,“正好我还没修,很好翻出去。”
这一看就是惯犯了,柳连鹊一言难尽:“…这就免了。”
他这辈子还没干过翻墙这种事,要是真需要次次翻墙出去,和把他锁着也并无差别。
“灵体哪来墙壁门窗的限制,既然门出不去,就算挖地道也出不去。”长生思索。
“奇怪了,能把邪祟圈在一隅地,这是谁的手笔……”
说起圈地问荇幽幽看向旁边的进宝,吓得进宝连连摆手。
“这回真不是我。”
他有些惭愧:“不过之前让柳大人出不来屋…确实是我留的怨气导致的。”
“这鬼童没如此高超的本领。”长生越想,神色越凝重,“问荇,借步说话。”
问荇不放心地看了眼柳连鹊,柳连鹊冲他颔首:“去吧。”
两人去了后院,前院留下问荇和进宝面面相觑。
“柳,柳大人早上……呸,晚上好!”
进宝咬到舌头,疼得呲牙咧嘴,勉勉强强挤出个僵硬的笑。
他对柳连鹊的印象还停留在动不动拉一群鬼出来让问荇挑鬼冷漠邪祟上,这种状态的柳连鹊属实少见。
柳连鹊也不明白,他长得也不吓人,进宝看起来很怕他。
“他还好么?”
柳连鹊意有所指,是说进宝身后的小书童。
进宝神色黯淡了须臾:“清早可能就该消失了,执念留不住。”
虽然长生说小书童已经去投胎了,可进宝依旧落寞。想留住的一切在八十年前,就留不住了。
“别担心,也许我还能同少爷再见。”小书童身形忽明忽暗,脸上却依然是灿烂笑容。
“可能很多很多年过去,哪天少爷也投胎了,我还能遇到少爷,继续做少爷的仆……”
“别再做仆人了。”进宝短暂地回到了曾经模样,严肃又急切地打断他的话。
“做我的兄弟,或者做我的邻居吧。”
然后我们一起长大,做一辈子的挚友。
或者哪怕作为邪祟,他仍有漫长岁月要渡过,能在哪个夜晚与下辈子的你擦肩而过也好。
至少告诉我你过得好,不用再仰仗其他人,不会再苦恼温饱和自己的命运。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