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没有明亮的月,却显得隐隐发光的灵体愈发不染尘埃。
青年笑得浅淡,眉目如画,眼中没有半分和恶意有关的情绪残存。
只是一句祝愿的话。
可出乎意料地,问荇的心跳漏了半拍。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小问:一点小伤,扎十下都没问题。
以后的小问:好疼,要夫郎吹吹,不然不会好了。————
小人算计
“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小问你要是能寻到其他人啊鬼啊,还是找找他们,肯定比我靠谱。”
黎明时,问荇找到了黄参,和他说明明天要进山的情况。
可老郎中左右而言他,言语间满是不情愿进山。
虽然做鬼不用担心被咬或者跌倒,可他上辈子进山采药没少吃苦头,蛇鼠虫蝇甚至豺狼都觊觎过可怜的郎中。
好不容易做了鬼不用自己采药,还得帮着问荇认药材,他自然是犹犹豫豫。
江安镇地处丘陵与平原,西边地势起伏低处多有茶山,茶农们依靠丘陵种植茶叶,再用茶叶获取维持生计的银两与铜钱。
而禾宁村地处江安镇东,与西边不同,这里鲜少有茶山梯田,农户们多在平原种粮食和菜。
离禾宁村最近的山被猎户叫虎跑丘,因为里边据说真有老虎出没,人若贸然往深走凶吉未卜。
镇东山林中人的痕迹多来自采药郎和猎户,而山的结构短时间内很难改变,故而黄参生前拥有的经验现在依旧适用,对于问荇十分重要。
偏偏黄参还不是其他带着怨恨悔死掉的鬼,非常迫切地会奢求些什么。
他生前稳稳当当,办的还是喜丧,硬要说有什么失败也就是没赚大钱,或许是死得时候岁数大,所以才能变成鬼到现在都没散去。
所以要说服他不能利诱,还得从他性格下手。
“不会白麻烦黄叔,只要黄叔愿意帮忙,想要什么东西,我可以从山里回来后烧给你。”问荇态度恭敬。
“实在是找不到其他更靠谱的人了,黄叔行医几十年,通晓百草也对山林熟悉,又是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没人比黄叔更为合适。”
他这一顿吹捧一出,黄参脸上立马出现得意:“不敢不敢,这话让我不好意思啊。”
“不过说到山林,咳咳……我的确还算熟悉。”
这老爷子有时候喜欢端着架子,但表面上端着并不妨碍他真的很喜欢听人夸将他。
他上了年纪对财色兴趣减淡,不需要问荇给自己什么好玩意,只要能得到认同感,也愿意来替问荇这后生办事。
“黄叔,你就帮了我这忙吧,至少在林浅的地方替我看看。”
问荇故意道:“要是深山里你体力跟不上嫌累,我也不麻烦你,可以自己去的。”
“累?累什么累!”
黄参听到问荇质疑他,不自觉就被带跑了,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叫我声叔没喊爷爷伯伯,就说明我这还没老。”
“你这忙我帮定了,草药、菌子、野果我都认得,保证你全须全尾能从山里走出来。”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问荇憋着笑,刚才黄参哪哪都疼的样子和现在都不像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心思澄澈的鬼比坏心眼歪心思的人要好太多了。
“这样便好,黄叔老当益壮。”
问荇顺利讲通了黄参,和他约定好明日清晨跟着问荇进山,白天鬼魂消散,到傍晚再出现帮助问荇。
三个兵卒里,问荇留了办事靠谱的王宁守在田地照顾好庄稼,更加高大的郑旺和林大志随他进山,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兵卒那倒是不用多费口舌,昨天他只和郑旺提了一嘴,他立爽快马答应下来。
离工匠们来还有半个时辰,问荇找到进宝昨天打探到种了艾草的几个地方,又狠狠薅了半斤艾草。
村里人都喜欢薅艾草拿回去用,他能薅得这么轻松,多亏了进宝就喜欢到处乱跑。
回到家后,修灵堂的工匠们也掐着点准时上门,一切时间卡得刚好。
“你这屋子扫得真干净。”
何肃啧啧称奇,他见过的独居男子,不少家里乱得像鸡圈猪窝,连带着那男得都显得没力气又虚浮。
可问荇家虽然破旧而且还据说闹鬼,但他们每次来都比上次更干净更好,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晾晒的艾草摆在院内,摆成规整的方块状。
远远看过去,灶房里调料一排码好,分明用的都是小摊捡漏就能淘到的陶罐,可却显得非常清爽简约。
“习惯了。”问荇受不了在垃圾窝里生活,闲下来总带着进宝整理前院后院,一来二去本来污糟的鬼宅近乎焕然一新。
“下次你们来的时候带些料子,我打算把侧边屋修缮好,不然看着闹心。”
进宝屋对面那更破的屋子已经修理得能堆放杂物,进宝这间本来就比较干净,屋子结构也几乎没被破坏,可问荇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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