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荇给出的解决办法特立独行,让他无比惊喜。
戏班的表演和今日的正题终究割裂,或许还有少量的客人等得不耐烦微词,但问荇给的方法简直是紧紧扣着教熊掌亮相的正题。
“好,好。”他笑着拍着手,“问荇,今日就按照你的方法做!”
“掌柜的,待会我想同老祝一起去前边。”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问荇打算走到堂前维系住场面:“既然掌柜的信任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
许曲江欲言又止。
他突然出声,屏退了身边人。
“小问,你我也算是同舟共济过……能不能同我实在地说说心里话。”
“我想问问你对醇香楼当下的想法?”
商人总是忌讳交心,许掌柜这么谨慎的人也是头一次如此认真的询问问荇他的想法,哪怕讲出来依旧有些弯弯绕绕。
若是平时,问荇肯定会插科打诨,说些夸赞醇香楼菜好、伙计靠谱的轱辘话搪塞过去,可他却也认真了起来。
“掌柜的若是想问我对醇香楼的看法,说浅白的,只能说我穷过,不想再穷到要仰仗人鼻息,我很看重钱财。”
不管是柳家还是问家对他都算不上好,当时的他一穷二白也无力回击。
可现在不同了,钱财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自己不会任人摆布。
“我知道,我知道。”许曲江松了口气,问荇这话听着直白市侩,可确实也是实实在在的掏心窝子话。
他们都是穷过的人,谁不清楚穷病有多可怕?
“但我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掌柜的这些年在江安镇的人脉、阅历,开酒楼的经验,我都无法比拟。”问荇话锋一转,诚恳地冲着许曲江行礼。
“我夫郎的私产靠着掌柜的才会有今天,我应当感谢掌柜才是,我明白自己的能力能到哪里,不该贪的钱财不会贪。”
许曲江愣住了,后面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料到。
“比起所谓的归属,我更在乎我夫郎的私产能不能经营的好,掌柜比我精于此道,所以我认为只看当下,掌柜比我更合适带着醇香楼往前。”
在他无法确保自己能够胜任之前,他不会干偏激的、导致内讧蠢事。
否则不说别的,光说每天晚上他回去对着柳连鹊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柳少爷托付给他的信任,他怎么好让他夫郎失望呢?
“……往后无事就多来醇香楼,你是可造之材,要说真缺,不过是缺在活得岁数不够。”许曲江轻轻咳嗽两声,缓缓露出个欣慰的笑。
“我在你这个岁数,连自己该干什么都不清楚。”
门外的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汇聚出听得人目眩神迷的腔调。
“稍安勿躁————”
“去吧。”许曲江拍了拍问荇的肩膀。
“该你去往台前站了。”
往后这台前,都该轮到你去站了。
问荇点点头,用力推门而出。
“能借我用下面具吗?”
为了低调,他同挨得近的戏班子丑角搭话,想借个好用的遮掩面具。
“稍等,我们那有扮相好看的面……”丑角不敢看向他,只是觉得奇怪。
生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同他借面具?
“怎么还没人来,都多久了……”
“不会就是噱头吧,醇香楼也搞这套?”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灌进他的耳朵里,仿佛催着演出的锣鼓声起。
“不,要这张就好。”问荇急着赶过去,礼貌地接过丑角手中破旧的面具。
红黄白交织,惹人发笑的喜庆油彩覆盖着俊朗容颜,让方才独立于喧闹之外的人瞬间融入进这片热闹的氛围里。
“各位稍安勿躁,我们的好戏马上就开场————”
锣声响起,许曲江站在二楼,赞许地看向问荇。
展望面前人山人海,一瞬间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青年脸上,老祝的压力减缓不少。
“客官们也等得急了,是我们酒楼的不是,所以我们在上熊掌前,给诸位准备了些彩头。”
他将手里的蜜饯拿给旁边小厮,让他分给蠢蠢欲动的孩童们。
“是蜜饯,我还要吃!”
孩子们才不关心熊掌有多珍贵,只关心蜜饯甜不甜,三两下就被哄得服服帖帖。
“当然,只有些蜜饯远远不够。”面具脸上笑容喜庆,可问荇食指和中指压住面具,故作一副苦恼模样。
“今天的要紧事是给大家瞧烧熊掌,在烧熊掌前若是没什么比对,怎么能显得我们家食材优良在何处?”
食客们被他的话语吸引,方才还有些烦躁现在却都安静下来,齐齐看向站在厨子身边的神秘少年。
这是醇香楼家伙计?看这气场不像是平日见得那些唯唯诺诺的小厮。
“说得是,那你说说该怎么比对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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