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现在看效果也差不离。
他非要装两句可怜倒不是要博多少同情,就是想提醒柳连鹊问家有多可恶,好让柳连鹊有些心里建设。
毕竟柳家表面上还算和睦,不显得他在问家处境够惨够无助,他担心难以引起柳连鹊的警惕和重视。
况且……
他脸色冷了一瞬。
问家大概率不知道柳家计划,但万一知道一星半点或者猜出些边角料,让他们接近宅子,还添油加醋吓唬到柳连鹊可就麻烦了。
什么害怕委屈全是假的,但有句话是真的。
他很珍惜现在的日子,也很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他会为了维护这一切拼尽全力。
他转过头,面色已经恢复成那极力掩盖委屈的模样:“我听夫郎的,得亏夫郎把我带出问家,我才得以有当下的生活。”
提起这话,柳连鹊似乎是想起什么,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无措和尴尬:“是我当时选人的时候运气好,能选上你。”
“啊……原来选婿的时候,夫郎还考虑过别人?”
问荇也不恼不闹,只是露出个牵强又故作大度的笑,摆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可怜:“还好选上的是我。”
“我没……”柳连鹊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红意,他说不来谎话,不好意思地攥着手。
毕竟他是真的选过。
“当时有七个青壮男子让我挑,也只是分别看了八字、生平和画像,没有其他半分意思!”
“那夫郎为什么选我啊?”问荇眼睛亮了一瞬,期待地看着柳连鹊。
“我不管家境、身体状况还是岁数,肯定都不是最合适的。”
半晌,柳连鹊艰难地开口:“……我说了,你不能笑话我或者生气。”
“我怎么会生夫郎的气。”
柳连鹊将方才微乱的发丝别回耳后,轻轻咳嗽了两声:“你是这七个人里家境最差,身体最差,境遇最差的,所以我……”
问荇脸上笑容慢慢垮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略微的委屈和惊讶。
这倒不是装的,他是真觉得离谱,但细想对面是柳连鹊,又觉得合理。
选中他是因为他过得够惨,合着柳少爷当时就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干脆拿成婚当做慈善呢?
既有商贾人家的精于算计利益最大化,又有读书人的悲天悯人,他夫郎人还挺好的呢。
“但是你是生得最好看的!”
柳连鹊看问荇一脸委屈,情急之下找补了句,没成想因为心里太乱,把憋了很久大实话给掏了出来。
寂静。
问荇抬起头,错愕看向他。
这下他没开始难堪,柳连鹊倒是捂住了脸,捂住脸前还很有风度整了整袖口。
“你权当没听见吧……”
他近乎哀求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进宝:柳大人本来只是心好,结果选到了很厉害的问大人,这也算好人有好报吧?
小问:叫你学谚语歇后语,没让你这么用,夫郎快来……
鹊鹊:……(被自己的话羞到未响应)
小问:算了,明天再抓你认字。
进宝:嘿嘿~!
晨起炊烟
“我可听见了。”问荇闷笑,“夫郎夸我长得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夸完了就不能赖回去了。”
“只是我没想到夫郎面上正经,内里也不能免俗,会喜好……”
问荇搁在地上的油灯骤然熄灭,一阵微风刮过他的颊边。
待到风静的时候,院子里哪还有柳连鹊的身影。
可问荇觉察到他还在,只是不愿现身罢了。
院子里的柳连鹊能力甚至不如普通小鬼,甚至有些普通小鬼就会的本事也用不熟练,能做到这份上看来是真把他逼急了。
“夫郎这招金蝉脱壳好厉害。”问荇语调里带着调侃意味。
“要是有问家人来抓我,夫郎得保护我啊————”
说完他片刻不敢留便捡起灯往屋里走,再不走,他怕气急的柳连鹊好几天该不理他。
“嗯。”
若有若无的低促应声飘散在风里。
“会的。”
“好。”问荇挑熄灯火,回眸朝着身后无形的风璀然一笑,明艳得像仓促落在秋风里的火。
“晚安,好梦。”
问荇是被吵醒的。
三更灯火五更鸡,虽说正是男儿读书时,但他不是读书人,怎么有人这么早敲他家的门。
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叩更合适,没到撞的粗暴,却时断时续得烦人,幸亏他家附近没什么邻居,否则外边人高低得被愤怒的邻人揍一顿。
问荇借着蒙蒙亮的天光,左手攥着刀,右手先是只推开条细细的门缝。
吱————
他脸色未变,心里那点因为困倦带来的烦躁倒是被略微放大。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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