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你是给谁做姘头不如意吧,一天到晚脑子里装得全是猪大肠!”
问乙还想要还击,但一只手被祝澈拧住动弹不得,另一边的问荇攥着刀,虽然表情惊慌失措,但手里动作丝毫不哆嗦。
他犹豫间,腰上又挨了一下,彻底倒在地上只剩抽动的劲儿。
“别看。”
赵小鲤赶紧捂住问丁眼睛,自己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地围观。
猎户骂起人素来又脏又直接,从他那些话里,问荇直观地感觉到了可怜的祝澈被误会造黄谣有多愤怒。
“老子,老子和一个男的好?”
祝澈看了眼问荇,弄得他觉得自己一天都吃不下饭了。
好兄弟是一回事,他连和问荇住一个屋檐下都受不了。
祝澈突然觉得委屈,他个二十来岁没成婚的汉子,怎么莫名其妙成了断袖?
“你们不许乱说我哥哥!”
早熟的祝清总算弄清楚原委,他拨开人,气得顾不上害怕:“我哥哥没娶媳妇呢,你们乱说他,他怎么找媳妇?”
“他都二十多了,本来就不好找啊。”
祝清的话给祝澈胸口又插了一刀,本着兄弟大难帮一把,小难看乐子的原则,问荇差点笑出声来。
“小问哥倒是没事,他反正又不找媳妇了,可也不能这么说他。”
问荇脸上笑容骤然变淡,祝清说得什么大实话?
他不找夫郎,不代表他不要清白。
喜庆的气氛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见问荇也不好受,祝澈倒是乐了,旁边围观的村人们也都善意地哄笑。
“别急啊祝老二,过几天我把我妹子介绍你哥。”
“我们当然知道,大人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这孩子怎么还操心起你哥大事来了?”
傻子都能看出祝澈和问荇只是哥们,造谣也挑个好点的人造。
祝清手足无措,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都笑了。
小哥儿瘪了瘪嘴,眼泪吧嗒吧嗒掉:“不许你们说我哥,我哥是清白的,他人特别好……呜哇……”
祝清性格文静,可嗓门出奇地大,这一嗓子下去弄得旁边看热闹的都开始不好意思了。
瞧把人家弟弟急得,问家人连小孩都欺负。
“你哥没到这地步,咱们犯不着。”
祝澈手忙脚乱安慰着祝清,极力想告诉他自己不会找不着媳妇,可收效甚微。
祝清捏着空水桶,收住眼泪凶巴巴看向问乙:“你们是坏人,不许挨着我哥。”
他迈着小短腿上去就要护住祝澈,却被情绪紧绷的问乙下意识地推开。
青壮年很小的力道对于不足十岁的孩子也算不上轻,祝清踉跄了两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被愤怒的祝澈稳稳拖住。
“清儿别哭了,哥哥把他们都打走好不好?”
村人们闻言都打了个寒噤,谁都知道祝澈非常袒护自己弟弟,他弟弟和他娘就是他命根子,看来这下是要动真格了。
问乙还捂着鼻子在地上呻吟,爬也爬不起来,一听到刚刚那一拳居然还不算什么,问家人脸色骤变。
祝澈安抚好祝清,缓缓直起身。
他看了眼赵小鲤,又看了眼问荇娘,随后一脚着问丙踢去。
不打小孩哥儿和女人,这三个只会吸血的懒汉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啊啊啊!!!”
问丙被踢得跪趴在地上,祝澈这一脚力道刚好,没让他伤筋动骨,却疼得他鼻涕都出来了。
“你们不能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吸了吸鼻子,捂着腿哀声惨叫着,“我们又没干什么。”
问大宏弓着背,一个劲往问荇娘身后钻,还想把赵小鲤和问丁拉去挡,祝澈一时间拿他没办法。
“这是你们村里,倒是管管啊。”他一边躲,一边朝着边上围观的人伸出手去。
可边上看戏的村人不是装聋作哑就是默默走开,未婚的汉子、守灵的赘婿,对这两种身份来说,清白何其重要。
胡言乱语污人清白,还欺负人家家里小哥儿,没被祝澈打个半死都算是客气了。
况且这些货色说他们这是穷地方,还想求穷地方的人帮忙?
可问丙不明白,为什么屡试不爽的赖皮招到了禾宁村居然一点用也没有。
一个懒汉缩着脖子经过他身边,向他投去同情的一眼。被祝澈收拾都算他们命好,没被问荇收拾就偷着乐吧!
“你们走不走。”问荇也拎了根笤帚,言语依旧如同方才一般和气,显得问丙的崩溃就像个笑话。
“再不走……”
“走,我们走!”
没等问荇立起笤帚,问大宏撑不住了,他这俩儿子都被两下撂倒,他一把老骨头肯定受不了祝澈一拳头。
反正等到过些时候祝澈不在,问荇还是能任他们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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