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既然生在问家,那遇着他们避无可避,只希望这次能彻底让事情平息。”
毕竟送走了问家,还需要面对远比问家棘手的柳家,对问荇来说,问家确实不算是顶麻烦的对手。问家不过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靠着无赖还能蹦哒。
“对了,你怕火吗?”问荇想到其他小鬼畏惧火光的模样。
“我看进宝他们都不太喜欢火。”
即使是夜晚,小鬼们也会躲着火焰和光亮走,如果是进宝这种还比较强的邪祟,那勉强可以站在灶台不远的地方看,但万万不能上手去摸。
“不清楚,不过如果鬼都怕,那我应当也怕。”柳连鹊愣了愣,问荇每次和他见面都注意着不会生大火,也不会把灯点得太亮,所以他还真不清楚。
可他是鬼,按理来说不能免俗。
“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用火试试。”
“我何必用火来吓你?本来就是担心你怕火,往后得注意别让你被火伤到。”问荇失笑,他发现柳连鹊在有些问题上还挺呆,一板一眼的样子真能看出点书呆子的影子。
柳连鹊温吞地笑了:“我知道,但总归得试试,才能明白我怕不怕火。”
不检验过,如何能出真知呢?
“你不许偷摸着试,反正我后边不让你见着火就好了。”
但柳连鹊偶尔书呆子下也挺可爱,反正他多注意些,让家里有个人不是书呆子就行。
“我信你。”
柳连鹊一直都信问荇。
荒野上。
“真要用,用这法子?”赵小鲤听完问大宏说的办法,吓得面如土色,“会出人命的!”
“少说屁话了,出了又咋样,咱们只要跑得快,谁知道是我们干得。”
问乙倒是非常赞同这法子:“就该让那傻子长长教训,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问丙捂着擦伤的脸,依旧有些顾虑:“可问荇那的钱……”
他还是更惦记钱,要是把问荇家闹翻天,钱肯定是拿不到了。
“死心吧。”问大宏疲惫地闭上眼睛,“他是死也不会认我们了。”
“既然不认,为什么还要对他有好脸色,养了他十八年把他养成这样,倒不如是个傻子。”
老妇人只顾着在边上喏喏附和,听到谁说了难处哭上两句,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在难过。
问丁只分到了很少的一点食物,小女孩饿得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在赵小鲤身边不住摇头。
赵小鲤的心一抽一抽的,边拍着问丁的背,脑子里边盘算该怎么把消息告诉问荇。
问荇和柳连鹊是他的恩人,哪怕他回去被打被骂甚至被弄死,他都不能再这么胆小下去了。
天边不知不觉泛起鱼肚白,一只长着长尾的鸽子悄悄停在他手边。
鸽子仰头看了眼疲惫的少年,随后展翅高飞,羽翼掠起风,朝着问荇家的方向直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喊我来当戏子?
小问:话不能这么说,这叫拯救无辜之人,道长该把格局放大。
来演个戏
“道长来得真快,我还以为要等些时候。”
问荇推开门,看见灰白色发的道士端站在门口,略微有些意外。
距离发出信还没半天,长生就算是能在发出消息的瞬间收到消息,往这里赶按道理也需要时间。
“我是在附近恰好有要事办,因为顺路,所以就早些来了。”
长生风尘仆仆,连他肩头的鸽子也在不停梳理自己落满灰的羽毛,一人一鸟看起来状况不错,实则都有些萎靡。
他要办的要事兴许办得不顺利。
问荇不动声色避开话题:“我厚着脸皮请道长来一趟,主要是为了我之前有些亲戚的事,还需要道长的道术来帮忙解决。”
“亲戚的事?”
哪知长生上上下下打量了番问荇,眼中露出浓重的疑惑:“可我见你第一眼就看出你亲缘浅薄,尤其是同辈上辈的血亲犯冲。”
“看你日子过得舒坦,我还以为你亲人都不在人世,不会和你互相折磨。”
问荇:……
长生本事真挺大,算得七七八八,他原本的平辈和爹妈压根不在这片地方,自然不会和他犯冲。
“只是血亲和你疏远,但你的正缘和友人一直在与你同行。”
长生以为问荇在黯然神伤,赶紧捡了好事宽慰他:“柳少爷和你的缘分很长,不必为了强求不得的六亲和睦为难自己。”
“所以你到底是遇着了什么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若单单是家务事怎么还轮到找他帮忙?
问荇将这几日情况原原本本和长生说了遍,长生听着愤慨,甚至觉得匪夷所思,可却表现得无计可施。
他脱离凡尘是是非非太久,爹娘兄弟早已老死很多年,甚至他都不太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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