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只是掐指一算,算到可以找问荇解决进宝的事,没想到那一卦背后还有太多复杂秘密。
“道长能不能试着让他神智清明。”
“要是寻常邪祟可以,生魂不行。”
长生摆了摆手:“太危险了,我瞧着柳少爷这样也挺好,还会说成语谚语的,没必要非得太清醒。”
“好吧。”
听到可能伤害柳连鹊灵体,问荇也不再勉强。
结界破碎,暗巷里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
“和我呆在一起,他们会害你吗?”
今晚有说书人在茶馆说书,回酒楼的路上比往日都喧嚣,全都是笑闹着说话的人。
青年怀里抱着袋子穿越人群,只有他能听见袋子里发出的声音。
“我们早绑一块了。”问荇轻轻摸了摸袋子鼓起来的地方,软乎乎的,像充了气的球。
“所以你保护好自己,我也会保护好我。”
“好。”
“球”被戳的地方又软下去些。
许掌柜瞧见问荇推门而出,一只手又抱着那鼓囊囊的袋子,终于出于好奇随口问了句:“小问,你抱着的是什么?”
“就是南瓜。”
问荇微笑:“但是是我特别宝贝的南瓜,长得很好看所以不卖,我要带回家好好藏着。”
“我,不是南瓜。”
柳连鹊小声抗议,可惜问荇佯装没听见。
“原来是南瓜,我知道了。”许掌柜好笑,“再宝贝的南瓜也别不撒手,就不累吗?”
没有镶金的南瓜也不值几个钱,但要是问荇宝贝就不一样了。许掌柜盘算着明天要是还有小伙计好奇缠着问荇问或者手欠,得好好说这群皮猴两句。
不过这南瓜是有些圆,拖在手里和个蹴鞠似得,也不知是什么品种,能不能拿来下菜。
许曲江心里泛着嘀咕。
回到屋里关上灯,“南瓜”发出莹莹光亮。
柳连鹊生了点闷气:“不是南瓜,不许胡说。”
“不是南瓜是什么?”
“夫郎。”袋子皱了皱,柳连鹊声音愈发瓮声瓮气。
“是夫郎。”
“好,下次不乱说了,是夫郎。”
问荇将麻袋抱在怀里盖好小被子:“早些睡,夫郎晚安。”
“晚安。”
柳连鹊心满意足,青蓝色的光骤然熄灭。
许掌柜忙惯了,向来起得早。
他照例靠在窗边边对账边醒觉,顺道瞧瞧今早的朝阳。
只是不经意朝着楼下巷子里一瞥,他的呼吸和血液都瞬间凝滞住了,脑袋里发出嗡鸣声。
手中账本落在地上,纸张散开又褶皱,可许曲江却没去捡起。
问荇背着行囊同个青衣男子并肩而立,正背对着他往巷子另一头缓缓走去。
问荇似乎在说着什么,青衣男子静静听着,微微点头。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青衣男人的身形、姿态实在是太眼熟。
曾还是少年的青年向困苦中的他伸出援手,并且给他指名了路,却早早死在本该发光发热的大好年纪落得寡淡收场。
岁数大了反应速度实在会走下坡,许曲江努力地去想,努力地擦了擦眼睛,直到眼睛都发红了,他也不敢置信眼前景象是真的。
可他希望是真的。
似乎是感受到他惊愕的目光,问荇先是转过头,冲二楼的窗边打了声招呼:“掌柜的,我今天有事,过几天还会再来。”
许曲江嘴唇动了动,却没和往日一样回应问荇。
因为他看见青衣男人也转过身来,那张熟悉的脸上匮乏感情,遥遥地冲着许曲江行了个离别前的礼。
随后,没等许曲江喊住问荇下楼去追,青衣人已经别过眼,继续同少年郎并肩而走。
朝阳落在两人肩上,蓝紫金红,映照着青衣男人身形骤然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般。
做亏心事的人怕鬼敲门,千防万防鬼怪趁虚而入。
可鬼全是人变的,心心念念记挂着死者的人,巴不得人变成鬼出现在他的眼前。
许曲江鼻子一酸。
果然是老了,都开始白日做梦了。
最后只剩下问荇一人,抱着个状似普通的麻袋,独自走在那条道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谁是小南瓜?
鹊鹊:我是你夫郎。
(鹊鹊清醒后)
小问:谁是我夫郎?
鹊鹊:我是南瓜,你别问了……(羞愤)
再无瓜葛
“许掌柜很记挂你。”
问荇走了段路,确信许掌柜听不到了才开口:“他刚刚瞧见你,怕是得怀疑自己年纪大了,眼睛花了。”
到头来最记着柳连鹊的恩情和好处的,还是许曲江。但柳连鹊执意要谢他还有另层更深的原因,是许曲江愿意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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