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落了道锁,里头的屋子也都落了锁,这锁还不似老县丞门上那么破旧,而是新换上的,人要闯进去难上加难。
除此之外,这间小院的其他装饰就和寻常院子别无二致。
“说起来,我还看到些有意思的事。”
进宝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那个讨厌的什么柳带鸟,他今晚过得可不自在。”
“不是带鸟,他好像是叫携鹰。”王宁无奈地纠正进宝。
“他还携鹰,我看带鸟都配不上。”进宝哼了声,慌乱掩饰住自己没好好认字的事实。
“跪个祠堂就哭哭啼啼,我大老远就听到他在那叫,叫得比姓祝的那猎户杀猪时猪叫得还难听。”
“问大人比他厉害多了,祠堂待这么久也没出事,我希望他往后就长在祠堂里,一直跪下去。”
敢欺负柳大人和问大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祠堂。
“我不跪了!”
柳携鹰捂着自己的膝盖,又哭又闹:“好累,我要回去睡觉,你们放我回去。”
旁边管事的家丁是柳夫人身边的人,得了柳夫人的命令,自然没其他下人这么惯着柳携鹰。
他低声道:“少爷,还有几个时辰,您忍一忍,明早就能离开。”
平时这个点柳携鹰还在花街柳巷里转悠,说是犯困,其实就是想偷懒罢了。
“狗娘养的,你算什么,凭什么管我!”
柳携鹰连打人的力气也没了,只能恶狠狠骂着脏字。他哪里受过这种苦,大晚上跪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连个软垫也没有,膝盖都跪成青紫色。
那个赘婿是下贱地方生出来的,活该跪得久,可现在那赘婿都好好躺在屋里头歇息!!!
柳携鹰目呲欲裂,巴不得把问荇碎尸万段。
他殊不知这看似冷血的惩罚,已经是自家娘包庇他最好的方式,反倒是在骂人的时候连着她一起骂:“那个听别人狗叫,就罚我跪的婊……”
“少爷,请你慎言!”
听到他两个九尺高的家丁上前来,容不得他反抗将他死死压在地上,把他不成样子的跪姿压得标准,柳携鹰膝盖上的淤青被按动,宛如脱水的泥鳅般抽动两下,忍不住惨叫出声。
冰冷的地板,面前冰冷的牌位,还有铁石心肠的家丁。
柳携鹰隐约开始害怕,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骂声渐弱,他悻悻垂下傲气的头,家丁们这才略微松开手,但力道依旧很大,确保他直不起身。
问荇亲生插上的香已经彻底化为灰烬,与他相伴一起到天亮的除去家丁,只有角落里那盏摇摇晃晃亮着的,随时会熄灭的灯。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徐兄闷闷不乐,是有什么心事?
徐云倦:为了家族,只能割舍心头所爱。
小问:哦,徐兄是不愿吃软饭当赘婿。
小问:没事,我吃两碗夫郎盛的。
照顾好他
清晨,问荇早早披上华服,被强硬拉到梳妆台前。
其实妆是可画可不画,但柳家似乎是非要磋磨下问荇,让他天没亮就起来,一套俗礼免不了。
替他上妆的是个岁数大的哥儿,胭脂在他指尖润开,哥儿瞧着问荇的脸竟不知从何下手。
“公子,你生得好看,略微上点妆就行,多了显得俗气。”他小心翼翼开口,生怕问荇觉得他迟迟不动手是因为敷衍。
本来是该叫问荇姑爷,柳家却上上下下都喊他公子,丝毫不让这赘婿占口头上的便宜。
虽然富贵人家公子哥们都喜欢敷粉,但问荇嫌盖在脸上的粉太厚重,老仆从的话正中他意。
“您看着来就好。”
问荇性格宽厚,哥儿着实松了口气:“好,公子先闭上眼。”
不愧是大少爷的丈夫,瞧着竟然隐约有些大少爷的影子。想到自家大少爷,老哥儿的眼睛发酸,下手也愈发轻柔。
今天跟在问荇身后的老仆之前也是看着柳连鹊长大,微微闭上了眼睛。
问荇进出屋子前后几乎没差别,老哥儿只是给他遮了下脸上略微粗糙的细小伤口,给问荇挑了件红衣,让他穿在身上。
“我夫郎刚走半年,穿大红不妥。”
穿得白会被说晦气,但穿得太喜庆又要被说薄情。
“我知道,可今天宾客着装都喜庆,您的也不能太素淡。”老哥儿为难地抽出件赭红绣金的长袍,略微比方才抽出那件要低调。
高门大户太多薄情人,别说已经过去半年,二少爷的红衣从大少爷死那天就穿起来了。
问荇接过叠得齐整的赭红长袍,谢绝家丁们替他换衣服的请求,将自己单独关在屋里,对着铜镜更换衣装。
领处的薄纱终于整理平整,问荇将那块装着鬼从不离身的帕子塞回里衣。
离生辰宴正式开始还有许久,问荇主动要求家丁们带路,去求见柳夫人。柳夫人身旁的小厮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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