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看向害怕的郎中:“有人心思不正,想要害柳家办不好迎春宴。”
噗通。
“小的知错!”
郎中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我,我闻错了,没有虫草,应当只……只是萝卜香味。”
他越说越心虚,狠狠把头磕在地上,磕得坐在椅上的少爷老爷们不忍直视。
“醇香楼有本事,萝卜能做出虫草味来。”
柳培聪哼了声,不轻不重看着跪在地上的郎中:“二少爷,这是你带来的人,你觉着该怎么办?”
“罚。”柳携鹰牙都要咬碎了,“立马杖责,拉出去。了!”
但凡场子里少了柳培聪和问荇其中一个,他都不至于如此狼狈。
可他忘了这不是柳家,许多双眼睛看着他。
柳携鹰残忍的行径让些柳家人直皱眉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郎中不过是个替罪羊,立刻杖责郎中,柳携鹰为了让这顿饭不得安宁,简直不择手段到宁愿丢家族颜面。
“罪不至此,要罚也回去再罚。”柳培聪挥了挥手,“带他下去。”
“二叔,你这是何意?”柳携鹰憋着气,“我带来的人,你替我罚吗?!”
分明他是坐在主位上的人,现在柳培聪却越过他在指点江山,偏偏其他人还向着他。
问荇置身事外,侧耳听着这出好戏。
“我并非此意。”
“只是少爷年幼,容易行不妥之事,作为长辈,我应当出面帮少爷做个好决策。”
年幼。
问荇嘴角勾了勾。
如果快二十了还叫年幼,那之前的柳携鹰怕是个巨婴。
柳携鹰多数时候又蠢又坏,但柳携鹰身边聪明人不少,了。
眼下柳携鹰想要扳倒醇香楼难,但想要让身边这些鲁家人推波助澜,使这顿饭吃得不安宁,给所有人留个多事的印象容易。
但这场局里头有一个突破口,就是柳携鹰的二叔。或者说想分柳家一杯羹,且看不惯柳携鹰的人。
柳培聪无疑是个精明人,有意无意配合着他让柳携鹰不好过。
若是柳培聪想要在迎春宴上接着闹柳家,又能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顺道拔一下威信。那他这个丢人的赘婿和他背靠的酒楼,无疑是最好的替罪羊。
柳携鹰找不好菜乱选酒楼,打得是所有柳家人的脸,问荇这赘婿出现在迎春宴上,却只打主家一脉的脸。
骚乱终于渐渐平息,菜照常往下传。
许是忌惮,或是找不到借口,柳携鹰只是吃道菜不满一次,再没什么过激的挑衅行为。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在传到第六道菜时,柳培聪再次发话:“今天这道鲤跃龙门,比我们前几日在漓县吃的还要好,鱼肉松而不散,口味也调的正正好。”
柳携鹰差点又要摔筷子,柳培聪的那家酒楼就是他要保的那家。虽然知道柳培聪是故意的,可柳培聪没有指名道姓,他也只能生生咽下去气。
柳培聪身旁的柳家人纷纷附和,且带了八成真心。
毕竟柳二少爷要捧的酒楼做出的菜是真不好恭维,他们想夸赞的话都要把头想破了。
这种水准的酒楼平时吃吃就罢了,摆上一年一次的大宴实在丢人。
倒是醇香楼,着实让他们惊艳了把。
“我回去会同夫人好好说说,试了这么多家,还是醇香楼得我心。”
柳培聪看向问荇,问荇露出惊喜模样,但很快就克制住了。
柳培聪将一切尽收眼底。
果然还是个孩子,有些小聪明但不多,心事容易写脸上。
既然问荇这么想去,那就让他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那妇人脸上精彩的模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携鹰想要整小问不让醇香楼去迎春宴,
柳二叔想要拿小问当刀举荐醇香楼,
小问想要凭菜色和利用柳二叔进迎春宴。
言外之意
由于不是正式的饭局,中间又夹杂了明枪暗箭的试探和防备,导致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
一个多时辰过去,菜还是没上到一半。
“幸亏问小哥和许掌柜想得多。”
阿明擦了把额边冷汗,要按照平时那般提早过久备菜,菜端上去早该凉了,肯定要惹柳家人不快。
问丁缩在几个姐姐身后,胆小的孩子总对气氛格外敏锐,她觉得哥哥姐姐们进进出出的那间屋里,闷闷沉沉的。
“小哥哥在里面。”她怯生生嗫嚅。
“没事的,你哥本事大着,别管他。”阿灿摸了摸她的头。
“走,我带我们阿丁去街上玩,买糖葫芦吃。”
楼里头气氛的确让人不适,她手头该做的活也做完了,正巧外头雨小,撑个伞就能出去。
接下来就看问荇他们的了。
喷香的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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