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居然还颜色不一样,要是让人看到好丢人,还不如一起挤大麻袋呢!
在场的鬼里只有闻笛还能笑出来————他可不管什么绣花,只知道不用和别鬼挤一起,简直是太好了!
但鉴于其他鬼都在强烈反对这种堪称诡异的小布袋,几个兵卒尤其抵触,问荇只能略表遗憾后,反手熟练地掏出来个硕大的麻袋。
这条麻袋看着正常又朴素,足足可以装下五个鬼。
“那就用这条。”他笑吟吟看向呆愣的众鬼,“其实带小麻袋确实显眼,还是带条大的不会引起柳家怀疑来。”
进宝回过神来。
不是,问大人是早就算好了吧?
先让他们接受不了绣花小麻袋,随后又顺理成章让他们藏到大麻袋里头。
这样问大人省事了,他们也不容易暴露了,但不是两个鬼挤一起,是六个鬼挤一起。
至少不用和郑旺独处,反正缩成鬼火怎么待都行,也不会真的被挤难受,进宝冷静下来,倒是觉得无所谓。
大多鬼纷纷表示没意见,甚至松了口气。
可还有个可怜的家伙意见很大。
“小问,不好了。”
“闻笛他突然就晕过去了,这该怎么办!”
郑旺突然慌忙嚷嚷,场面顿时又乱作一团。
其实是郑旺夸大事实,闻笛也只是突然双目无神浑身发抖罢了,但模样瞧着绝对不算好。
黄参的郎中病犯了,立马跨步给闻笛掐上人中,虽然没什么用,但估计是掐人中力道太大,把闻笛给痛清醒过来。
闻笛依旧脸色发青,清秀的脸上肌肉抽动着,无助又惊恐地看着围过来的小鬼们。
和,和一群鬼挤在一块………
他两眼翻白,真想要当场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爱社恐,人人有责。
青衣少年
问荇的脚踏上漓县的土地,他将白日干瘪的麻布袋压在箩筐最上边。
“进了和园,全都要守规矩,这里头之前谈生意的都是些富老爷……”
不远处的许掌柜还在不放心地叮嘱着随行的伙计们,小伙计们精疲力尽,却各个都紧绷着,唯恐哪里造了次。
醇香楼招了些靠得住的短工在江安镇打下手,随后抽调了大半人同去漓县。
凡是想要挣大钱,愿意为此过年不归家的伙计们几乎都去了,零零总总凑出来十来个厨子,还有其余二十来号人。
利益诱惑实在是太大,还有些短工也愿意去,但许掌柜一个都没带。
柳家肯让掌柜账房还有问荇搭马车,但嫌醇香楼带的人实在是太多,不愿意接上其他厨子伙计。
“我与他们同吃同住惯了,不用另派人来接我。”
问荇拒绝了柳家的一番“好意”,与伙计们一同前去,又搭牛车又徒步,足足三日才到漓县。
距离迎春宴开始还有八日。
“问公子。”
瞧见问荇,一个眼熟下人立马凑上前去,谄媚笑:“柳家已经给您备好屋,劳烦您同我去罢。”
他声音不大不小,旁边的伙计们恰好能听得清清楚楚。
问荇朝着伙计们看:“那我先去了?”
“问小哥你去吧,放心。”
伙计们没露出半点艳羡或者妒忌,有些压根不在意,有些和问荇熟的还面露同情。
下人很纳闷,可也不敢多问。
等到问荇跟着他走远,阿明长吁短叹:“可怜的问小哥。”
“怎么了?”伙计甲不解,“有好去处不是好事吗?”
他们住的屋子是八个人睡一起,到晚上又冷又挤,一群大男人呼噜声震天响。幸亏问小哥不跟着住,不然冻着他了,出岔子谁来想办法?
“傻子。”
阿明鬼鬼祟祟看了眼柳家派来接洽的下人,神叨叨地摇摇头:“不可说,你自己去想呗。”
伙计甲还是不明白。
直到柳家那群净会假笑的家伙撤走,另个跑堂才小声提醒他:“柳家看问小哥不顺眼,怕是故意让他单独住,好拿捏住他。”
“什么?”
伙计甲顿感不妙:“那岂不是没人帮着,他会过得很惨!”
他满脑子都是一群柳家下人奚落问荇,问荇因为死了媳妇,只能低头受委屈的模样。
岂有此理。
他顿时觉得手里的饼都不香了。
……
“问公子,今日的午膳可还好?”
和园接待贵客的卧房里,下人们恭恭敬敬退得离问荇三步远,手里举着托盘,就等收走碗筷好赶紧离开。
今日的午膳是翡翠珍珠肉圆白玉汤和茄盖肉,还有碗珍珠米、虾油、葱花和鸡卵炒的炒饭。
问荇点点头,眨了眨眼,受宠若惊道:“很好,多谢了。”
两个下人打了个寒噤:“您,您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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