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人窘迫模样,问荇笑得眼泪快要出来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同他说。”
“别听他胡闹。”柳连鹊温声宽慰小连鹊,“他性子就这样,没坏心思。”
可小连鹊还沉浸在自己莫名嫁了个怪人的痛苦中,红着眼圈抬起头:“所以我是真嫁于他了吗?”
柳连鹊沉默。
小连鹊眼圈红了:“我知道,你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你肯定就是往后的我。”
“你同我说实话。”
“他其实没你想得这么糟。”
柳连鹊看向身后的问荇,问荇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
“所以我嫁给他了。”
小连鹊倔强得可怕。
“你别把此事想得……”柳连鹊苍白地安慰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问荇方才那副模样,的确不讨十来岁的他喜欢。
他这副模样就是默认了,小连鹊如遭雷击,呆呆坐在井盖上。
“问荇,你真是招人嫌。”长生在旁边幸灾乐祸,“瞧把柳少爷吓得。”
问荇别过眼,避开小连鹊愤怒又伤心的目光。
良久,小连鹊惨白着脸看向柳连鹊。
“我嫁给他前,考上功名了吗?”
“你真的想考功名吗?”柳连鹊沉默片刻,反问道。
“还是于你来说,考功名不过是为得到别的什么。”
“……倒也不是非要考。”小连鹊坐得端正,在柳连鹊面前他瞒无可瞒。
少年看向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语调平静:“我只是想让娘开心。”
“她一直不高兴,叔伯们又说柳家什么都不差,就差读书好的,如果我读书好了,她面上会好看。”
周遭安静下来,长生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当今民风开放,哥儿兴许过不了几年真能科举,可正是柳连鹊的娘要他管理家中的产业,断了他往下读圣贤书的路。
“很抱歉,让她开心和考取功名,我一样都没做到,反而被困在家宅之中蹉跎近十年。”
柳连鹊注视那双同他别无二致的眼:“但我找到了更要紧的事。”
“外头有比柳家更广阔的天地,也会遇到更好的人。”
小连鹊渐渐平静下来,微微蹙眉,思索着柳连鹊话里的用意。他迟疑地看了眼问荇,又看向柳连鹊,支支吾吾地小心开口:“我想问件事。”
“你问。”柳连鹊看见他眼神躲闪,心中升起不妙预感。
他小时候一心虚,就是这副模样。
“更要紧的事,应当不是替他传宗接代吧?”
他知道许多哥儿的追求便是嫁个好人家再多子多福,但他对此毫无兴趣,而且看起来问荇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阵冷风灌来,听到小连鹊的话,激得问荇连声咳嗽。
柳连鹊也没反应过来,年少时的自己问得角度太刁钻。
“自……自然不是。”
他根本没想过这些事,而且看问荇的模样,问荇也没想过。
“不是便好。”
少年松了口气,除去科举,他觉得自己的追求该是养好身子去教书育人,或者开商铺。
他茶色的瞳谨慎扫视着问荇,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
问荇咳嗽声渐消,嗓子都哑了。
“你……”
小连鹊声音越来越小:“瞧着身子不太好,多注意。”
虽然不想接受,但毕竟是往后的相公,还是关心下他的死活为妙。
分明是灵体状态,柳连鹊却觉得脊背发凉。
他低着头,不敢去正眼看问荇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夫郎说我不行,还让我注意身体。
鹊鹊:不是我说的。
小问:我都明白了,你不用解释,是我的问题。
鹊鹊:……
鹊鹊:抱歉。
小鹊:登、徒、子!
凡鸢:咕咕?……
长生:好鸽子不能听这些,咱们假装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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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修仙不科举没有流落人间皇亲国戚,小问见到人家符咒都会盘算能不能流水线生产卖钱,他俩走种田经商线,最后都会得偿所愿。
不忍卒视
“夫郎说得是。”问荇凉凉道。
“我不过是个自小没过过好日子的病秧子,的确该多注意身子,免得拖累到诸位。”
小连鹊急得面上窘迫。
他还不是此人的夫郎,这么说未免也太……
“哪里的话。”柳连鹊赧然,见问荇垮着嘴角佯装听不见同他耍性子,再看向小连鹊。
“我们不宜在和园待得太久,眼下也该离开了。”
长生的术法有时限,待得越久越容易惹人注目。
小连鹊点了点头,微微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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