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先前长生说查到些长明的线索,他若是和长明交过手,当下遇到的事恐怕棘手。”
送走赵小鲤,一直没吭声的柳连鹊也轻声道。
他和问荇都很清楚,长生压根打不过长明。
“的确,但赵小鲤本来就担忧他,要是再和他提长生凶多吉少,怕他心里撑不住。”
“隐京门理当也有准备,我们最近也多留心些和鬼神有关的事,尽量能帮上忙。”
柳连鹊颔首,眼下他们能做到的事,也就只有这些。
日子还得接着过,但问荇和柳连鹊为了等消息,已经彻底不离开灵山了。
隐京门那瞧着还不算慌乱,派了几个道士到半山腰替他们加固了结界,道士们也说还没找到长生,但已经大致锁定了位置。。
就这么过去三日。
倒春寒彻底结束,天气转暖,却有带来了蒙蒙的春雨。
连空气都有些发粘,好不容易雨停,可但凡衣服穿出去趟,回来又是潮湿的。
菌子在山里冒了头,问荇每次在竹屋附近转悠,都能瞧见小个头的菌子。
但为了两人活得安生,自然是不敢乱吃。
天刚蒙蒙亮,赵小鲤顶着细雨,一反常态地焦急敲响他们家的门,把他们从熟睡中敲醒。
两人原本就都浅眠,快速反应过来穿好衣服,见来人是赵小鲤,赶忙把冷得直哆嗦的哥儿放进来。
“怎么这么早来,是有长生的消息?”
赵小鲤红着眼眶,用力点点头:“我们找到师兄了,可是他……他……”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声音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
柳连鹊给他倒了杯水:“慢些说,别着急。”
问荇看他这副模样,反倒隐约放下些心来。
至少不是他预料过最糟糕的情况。
长生肯定是出了事,但没严重到死亡。否则就不是让赵小鲤单独一人来告知他们。
但看赵小鲤的态度,长生的情况也不算好。
赵小鲤渐渐冷静下来,重重咳嗽了几声,似是找回神智:“他受了很重的伤,昨天晚上被师兄们带回来就没醒,现在也还没有醒。”
“懂医术的师兄们全去看他了,他们脸色都好差。”
豆大的泪水从他脸颊上滑过,赵小鲤六神无主,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师父让他来通知小舅舅和连鹊哥,他害怕极了,都没来得及问长生师兄的情况,走在路上自己越想越怕。
“总觉得他会不会,会不会就………”
长生师兄是他的恩人,虽然偶尔有些不靠谱,但赵小鲤不希望他出半点事。
“带我们去隐京门。”
问荇已穿好厚重的外套:“会不会出事,只有去看了才知道。”
“问荇说得是,若是可以,请带我们去隐京门里。”
柳连鹊也已经从困倦中清醒。
他将摆在桌上的发带顺手递给问荇,叮嘱道:“你多穿些,把头发绑好。”
问荇今日自始至终没宽慰过赵小鲤一句,但赵小鲤看见两人都行动起来,心底突然也没那么怕了。
也是,就算要担心,也该弄清楚情况再说。
镇定下来,他想到师父叮嘱的另一件事。
“小舅舅,出去找长生师兄的师兄们说过,他们恰好撞见山下有人在打听你住在哪,怎么才能遇到你。”
“打听我住哪?”
问荇心下了然:“这事往后再说,还是长生的情况更要紧,先带我去隐京门。”
下着雨山路不好走,问荇分了把伞给赵小鲤,自己同柳连鹊撑上一把纸伞,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山顶赶去。
雨滴滴滴答答落在伞面上,顺着伞骨的坡度滑落。
雨中的灵山自也有派美景,可他们心里都没了看景的念头。
鸟雀们似乎也感受到几人行色匆匆,都只远远观望,没有读不懂脸色,要敢上来乞食的馋鬼。
废了很大劲,三人终于走到隐京门。
柳连鹊已经有些体力不支,问荇陪着他等在外头,赵小鲤则进去通知延年和延岁。
隐京门依旧是之前那副模样,但里头隐约传来些嘈杂的人声,混在雨声里,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赵小鲤只去了一柱香多些的时间,就去而复返:“两位请随我来!”
他们被带到了延年的跟前,情况紧急,延年也不多同他们含糊,开门见山:“长生是被怨气侵入了心脉,又被人重伤,但所幸都没到威胁性命的地步。”
“懂医术的小辈们忙了一整晚,估摸着至少要到大后日他才能够醒来,而且他定然会元气大伤。”
说起自己的徒弟,延年又悔又愧,可眼下多说什么都无计于补。
是曾经的他们眼睁睁看长生离开隐京门,孑然一身面对未知的风险。
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往后同长生一起面对所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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