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听着,愈发觉得无趣。
无非就是些当时替柳家寻商机多辛苦,他自己跑得劳累,功劳非常大,理当是能多要好处。
在他之前活的那个世界里,他的父母也爱说这些话。不是同他哭诉自己辛苦,就是分明不管他,还要他争气并且听话。
年幼时的问荇很好奇他们是不是没有其他烦心事。
还是说拿出来说后不能得来利益的烦心事,就没有被提及的必要。
来到这里,看到荒芜的土地,辛苦打猎摔下山沟的猎户,因为水源脏污愁眉不展的百姓,又是另番人间疾苦。
仿佛和眼前的柳家是两个世界。
两刻钟。
他转着手里的茶杯,是骨瓷做的,一枚就要一两银子。
茶汤清澈,问荇却没敢喝里头的茶水。
柳夫人暂时不会害他,但其他旁支说不定。
“二哥说得有理,可我这也有自己的难处。”
“而且眼下携鹰少爷当不了事,少劳者少得,大家也当清楚。”
柳培聪后面又跳出来个人,喋喋不休讲着类似的话。
问荇抽空看了眼袖间的小纸人。
一刻钟。
接下来说话的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话语权终于又落到柳夫人手里,但知道计划的她不再据理力争,而是扯起闲话和血亲感情。
午时已到。
问荇藏起的小纸人突然抖动了几下,他一改懒散模样,不着痕迹地坐直身子。
只要不出意外,用不了一柱香………
“不好了!!!”
突然,议事堂外传出来护院焦急的声音,传来一阵骚动。
剧烈的拍门声接踵而至,响得仿佛催命符般,弄得人心惶惶。
“怎么回事?”问荇身边的年轻柳家人小声嘀咕,“是进贼了吗。”
“不知道,别是什么麻烦事……”
其他旁支们也忍不住窃窃私语,柳培聪心中莫名不安。
他看向问荇,问荇的目光却直勾勾盯着被拍得砰砰响的木门。
“怎么回事?”柳夫人微微皱眉,隔着屏风站起身。
护院结结巴巴。
“是……是走水了!”
接你离开
“是何处烧了?”
“回夫人的话,火暂且还烧不过来,小的已经派人去救火了!”
“好好的怎会走水!”
柳培聪心里烦闷,厉声开口,被方才允许入室的家丁支支吾吾。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他哭丧着脸。
担心有人打搅柳家人开会,方才他们弟兄都在注意议事堂一处,压根没注意到距离议事堂极远的地方,有个小院里突然就起了火。
而且那间小院,据说还放了些……
他心中慌乱不安:“那间小院的钥匙不在小的处,要进去救火需要从管事拿。”
“快去拿。”柳夫人连忙吩咐身边随侍的下人,“不经意”多问了句,“是哪间院起了火,你们怎会没钥匙?”
一般小院、园林钥匙这些护院中为首的人手上都有,而且大部分院子白天也不会锁门,只有些很重要的地方,钥匙全都握在管事手里。
比如柳夫人和几位少爷的住宅,家里存账务的地方、之前问荇住的小院以及祠堂。
还有就是,曾经存放柳连鹊躯体的地方。那处的锁已经换了更牢靠的,而且没有柳夫人的首肯,没人敢随便砸锁。
“小的,小的……”
为首的护院虽然不清楚细的缘由,隐约知道点情况。
那间院子常年落锁,里面存着的东西掌事不让问,只要有人好奇,他都是那一句话。
“夫人说是不干净的东西,你还想去招晦气?”
见他支支吾吾模样,柳夫人打断他的话:“罢了,带我过去看究竟。”
“你们先不要砸门。”
“这不妥当。”柳培聪心念一动,连忙阻拦,“这里全是大男人,嫂嫂突然出面不妥当啊。”
“这样,让我过去替嫂嫂看究竟,我正好合适。”他打着算盘。
看这姓鲁的女人的反应,这次起火八成和些本家宅邸的秘密有关,才会故意打断不让下人继续说。
之前他就觉得本家在干些鬼鬼祟祟的事,现在这不正好是个把柄给他递过来。
柳夫人犹豫了片刻,没直接答应:“诸位是否还有人愿意同去?”
“母亲,我愿意去。”问荇率先出列,干脆利落地拱手,“诸位都有要是商谈,我不过闲人一个,去了也不影响正事。”
柳培聪面色阴沉:“我记得问公子原本聪慧敏达,居然现在不能审时度势。”
“都走水了,自然暂且谈不来任何事,要先去看火情。”他正义凛然。
“我若是连家宅都不关心,怎么能提为柳家分忧!”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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