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你解释。”
“你算了自己,算了往后哪怕被封印都无所谓,可有一环想过我吗?”
听到问荇的声音,柳连鹊脸上的漠然破碎,变成了无措。
这声音带了明显克制的哭腔,和之前演出来的不同。
“问荇?”
柳连鹊茫然地抬起头,终于小心翼翼和问荇对视。
他的嘴唇颤抖着,那双桃花眼里涌出泪珠来,沾湿了长睫毛,顺着白皙的脸颊落下,像是受了天大的痛苦和委屈,就在此刻爆发出来。
“别哭。”
柳连鹊想摸出帕子,手哆嗦了几次都没找准地方。
他慌忙抬起手,不熟练地替他擦拭眼角。
“我不该说的,你别哭。”
哪知问荇原本就来气,听完更气了:“你哪里是不该说,分明是不该想!”
柳连鹊心虚又惭愧地低下头,顺着他好声好气:“是,我不该想。”
问荇没忍心使劲,拿开柳连鹊的手,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回去了,夫郎去忙吧。”
他低下头,头也不回地甩下柳连鹊,迈着小步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至少更一万,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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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问就知道没好事,怎么可能乖乖等鹊鹊。
他哭的到底真不真,只有他知道啦~
这是懦夫
见他气急之下走反方向,脚步晃晃悠悠仿佛下刻就要摔倒,柳连鹊头脑一片空白,急急忙忙追上去。
“问荇!”
搁平时问荇早该回头了,可他今日仿佛没听见柳连鹊的话,使狠劲擦了擦眼角,脚步反倒是快了些。
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追的怕气到跑的还不敢挨得太近,路过的下人们只看了眼,吓得赶紧低下头装聋作哑。
这可不兴看呐。
“大少爷是怎么了?”
等到已经没了两人身影,端着托盘的侍女小声问身边的姐妹。
她在柳家干了三年活,第一次看见柳大少爷这么着急忙慌追着人跑,二少爷三少爷从来都没这待遇。
“还能怎么。”端着果盘的侍女摇了摇头,露出个暧昧的笑,“他家那位闹脾气了呗,瞧给问公子气得,眼眶都红了。”
“咱们还是离远点,免得被卷进去为妙。”
问公子哭得不但不狼狈还很好看,别说柳大少爷心肝疼,她们都想多看两眼。
难怪把柳大少爷勾得五迷三道。
另个侍女深以为然。
“姐姐说得是。”
问荇奔着要丢柳连鹊的脸面,赌气似得转了个大圈,这才回到居住的小院。
他用腿不轻不重拨开门,没忘记给柳连鹊留道一推就能开的缝。
坐在床头,问荇低下脑袋闷声不吭,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起。
“别气,我不会再想用自己唤鬼。”
柳连鹊终于找到了那块帕子,慢慢靠到问荇身边,半蹲着把帕子递给问荇。
“你和我保证。”问荇没去接帕子,但态度也不再冷硬抗拒。
“我同你保证。”
问荇抬起头,面色和缓了些:“下次你再瞒着我胡来,我就上街去闹给你丢人。”
柳连鹊神色呆了呆,后知后觉回过神。
问荇刚才到处乱转,应当有些小厮也撞见了,可他心思全在问荇身上,根本没计较丢没丢人。
“都是次要事,你不生我气就好。”
他认真地又道了声歉:“我错了。”
“是我想得过于简单,还让你替我担忧。”
将心比心,要是问荇瞒着他要去召鬼,他也会害怕和生气。
“我还生着气。”
问荇轻哼了声。
“所以这几日你去哪都得带着我,一盏茶时间都不许和我分开。”
“好。”
柳连鹊犹豫了下:“我二叔过一个时辰要来,我得去同他商议分家之事,你也要去?”
他记得问荇最不爱听掰扯。
“我要去!”
“好,我们一道去。”
见问荇面色转晴,柳连鹊终于松气。
虽然问荇现在瞧着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依旧戒备着他自作主张犯险。
脑子里全是问荇垂着泪的模样,自知理亏的柳连鹊对他百依百顺。
没等来柳培聪,倒是把柳夫人给等了过来。
原本因柳携鹰状态又转好些,安心等着议事的柳夫人接到消息,说问荇在闹脾气,柳连鹊急得不行,估计现在还在哄脾气上来的赘婿。
她顿时坐不住了。
要是柳连鹊议事的时候还神思恍惚,或者问荇说几句气话,柳连鹊干脆不来该怎么办?
要是一年前有人和柳夫人说她的大儿子会被鬼迷心窍,柳夫人是怎么都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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